“两个月……最多两个月。”秦君宁没有错过提到竹山时楚狰与杨铭之间短暂的目光交集,她没显露出任何不对,只是静静等着楚狰的反应。
听清缘由,楚狰的脸色意料之中转为阴郁,更是一把拽住秦君宁的胳膊,声音也冷了下来:“不准去!你在与我说笑?往返路上就得耗去大半,以你的性子到了能会善罢甘休?要接人我着人去接就是。”
秦君宁十分固执:“不一样,你知道……有些事,旁人替代不了的。”她想强硬抽回手,却碍于男女力气上的悬殊。
“阿狰……”挣脱无效,秦君宁软了声音,滚烫的眼泪随之落在楚狰手上。
旁人的震惊一半源于她对楚狰的称呼,一半来自那双朦胧泪眼.......
秦君宁定定看着楚狰,似是承诺道:“这次我不会逃,等我回来。”
她一直都很贪心,从前一无所有尚能克制,可现在……即便存定非去不可的心志,却也不忍从对方眼中读出失望的意味。
楚狰脸色微变,喉结滚动,最终松开了手,只停在秦君宁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
.......
“你是想定了?只是来告知我的?”
“是。”
烛火晃动,杨老爷子的怒气好似狂风暴雨席卷着对面跪着的倔强身影。
“……”
“我不懂什么大局,我只知道如果没有牛叔,外祖父怕是连自己外孙女的面都见不到……”秦君宁直直看向某处,生硬的回话也少了素日的讨巧卖乖。
“……”
“值得或不值得,各人心中各般衡量,谁又能说得清楚?”
“.......”
紧闭的房门里传出的激烈争执引来不少下人探听,与秦君宁一同赶来的杏儿只敢缩在角落揉着皱巴巴的衣角,心间好似猫儿挠心般万般纠结:此番情形她一时也不知劝表小姐临行前求见老太爷的决定是对是错了。
月光洒落的院子,还有几人也在同她一般观察着屋内的光影晃动。
“滚出去!”争执止于瓷盏落地的清脆声,还有杨老爷子的一声怒吼。
“多谢外祖父,我这就滚了。”秦君宁面上淡然,推门看到守在屋外的几人也只是简单屈膝行礼就要离开。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发过这样大的火……身为长兄的杨凌安蹙紧眉头看了眼秦君宁愈渐远去的身影,等他踏进书房,从靠在藤椅之上气喘吁吁的祖父上脸上他却已经读出在这场对峙中,终究那个倔强执拗的小姑娘占了上风。
“跟她那个娘一个性子!就是头犟驴!”虽是恨极的口气,却是暗含酸楚。
“总是要人跟着才安心些,一路同行的都是男子,她们两个姑娘路上终究会有不便。”杨凌安适时递上新的茶盏。
“由得她去!不是自诩学了几日拳脚什么都不怕了?就得吃些苦头才会学乖一些。”
杨凌安无奈叹了口气,不愿再陪着老爷子玩什么口是心非的把戏,秦君宁离开前手中握着用以劝退夜巡禁军的手令可不就是从他这拿走的?
这会儿他来,却是为着另一桩事:杨凌舟的信件与威武镖局前后送到,竹山闹出山匪一事可谓闻所未闻,其间好在有威武镖局、顾家挺立相护,总算保得凌舟安然无恙,可是信间提到的之中隐情却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