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倒霉的爹呗,还有谁?”
丢了那妇人,温美酒甩开膀子拼命往家里跑去。
身后的几个妇人望着温美酒远处的背影,发出一阵啧啧的嘲笑声。
“我怎么听说没死呢?”
“嗨,还不是他家那婆娘舍不得,生生掐着仁中给掐回来了。
要我说,那秀才死了更好,她还有几分姿色,随便找个男人过,都比和一个瘫子过好。”
“也是,他家那大丫头为了一家人活计儿已经把自己给卖了,结果怎么样?
钱拿回来还没捂热,就被催债的王员外给抢走了。
人家王员外也说了,只要他家那婆娘跟了人家,剩下的债务就一笔勾销。
他家的瘫子已经不中用了,也不知道那婆娘还墨迹什么,害我丢了二两谢媒礼。”
“是啊,这话糙理不糙,要我我就去了,再难还能比现在难吗?”
一口气跑到了家门口,来不及推开破烂的树枝栅栏门,温美酒一个手撑墙,就越过了那坑坑洼洼的半截土墙,窜到了院子中间,冲着虚掩着的屋门大声喊:
“娘,娘,我回来了!”
低矮的茅草屋内没有动静,温美酒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兴许是原主留在她体内的亲情记忆,让她无比的难过起来。
她还没有替原主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原主的父亲就这么去世了,她内心有愧。
“娘......娘......我回来了。”
情不自禁的,温美酒的声音变得异常哽咽,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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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茅草屋的木门猛地从里面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站在了门口,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的温美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我回来了。”
都说娘在家就在,上一世是孤儿的温美酒,忽然觉得一股热流涌上了自己的心头,这一世她的娘还在。
“美酒!”
松开了门板,那妇人向着温美酒冲过来,狠狠的将她抱在怀里的,可是她的脚还没迈出门槛,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硬生生的又把动作收了回去。
眼睫垂下,两行清泪从妇人的面颊上垂落,她的双手不知所措的捉住了自己那打满补丁的衣襟,拽了又拽,满是绝望道:
“美酒,咱家对不起你,卖了你,也没有治好你爹的病,钱也没了。”
看着妇人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温美酒满是心疼,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妇人,道:
“再多的钱也买不回爹的命,我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爹他为什么那么狠心要丢下我们去寻短见?”
妇人身体一个激灵,知道温美酒是听了村里人的闲话,慌忙拉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转悲为喜道:
“傻姑娘,你爹还活着呢,来,跟娘进去看看。”
温美酒被拉进了屋内,屋里光线昏暗,时间长了她才慢慢适应,在角落的床上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头发乱蓬蓬的,看不清楚面容,身上盖了破旧的棉被,有的地方还露着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