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后两拨人,把温美酒的马车堵在了两条胡同的中间,连条缝隙都没留下。
这是早有预谋的事情。
温美酒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涌过来的人群,不能说各个都很强壮彪悍,但是年龄看起来都是青壮年,没有一个老弱病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灾民?
再瞥一眼那站在人群外的几名官兵,他们的位置处于第一个胡同的边缘地带,比后来的那群人离温美酒的马车更近,完全可以提前跑过来保护她的马车。
然而,到了此时他们也没有英勇上前来保护她,反而各个害怕的相扶着往后倒退。
这是有预谋的抢劫,她不但不会等来援兵,还有可能在被抢劫一空之后,成为背锅侠被推出去顶罪,至于这最终的受益者是谁,还不一定呢。
后来的带头壮汉,穿着破破烂烂的短打,上来伸手拎起一包就往自己的肩膀上扛。
“放下。”
温美酒一鞭子甩下去,那人的手猛地缩回去,鞭子没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抬头一看,上面站着一个年龄不大,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后生,根本没把温美酒放在眼里。
“把他给我扛下去。”
他的声音刚落,先跑过来的壮汉,伸手就去抓温美酒的脚踝,他的力气很大,像一把铁钳子一般一握,就把温美酒掀翻在了车上。
其他人一哄而上,笑着,叫着,就要把车上的粮食一抢而光。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温美酒一脚蹬在了那人的面门上,趁着他哇哇乱叫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站在车上,猫腰与他们对峙。
“这是官府缴获的粮食,谁都不能动,谁要想动,就拿命来换吧。”
被她脚踹的壮汉,捂着脸怒了,冲着她骂道:
“臭小子,老子要你的命。”
他手中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往上一窜,踩上了马车的前辕上,再往前一步就到了温美酒的跟前来。
在绝对的力量悬殊情况下,任何技巧都显得无力又苍白,温美酒深深知道这个道理。
她穿了那门倌儿的外套,宽大的很,手中的枪完全可以被遮住,袖口一抖,冲着那人的胳膊就来了一枪。
只听“砰”地一声响,那壮汉的手臂上就溅开了一片血花,登时胳膊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他手里的匕首应声落地。
所有的人一愣,都停在了原地不动了,呆呆的看向了温美酒。
刚才,谁都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伤到了他们的头儿,反正他们的头儿瞬间见血了。
那壮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痛感此时已经传遍了他的全身,他大叫一声,脚下一滑,后脑勺摔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啊!”
人群马上后退了半步,纷纷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壮汉,没人再敢向前了。
后来的壮汉一看大家退怯了,眼看着任务完成不了,心一横,自己抽出匕首冲了上去。
他嘴里喊着:
“咱们人多,怕他个球,有了粮食才能填饱肚子。”
“砰”又是一声枪响,后来的壮汉手臂也中了一枪,位置和刚才的那位一样,他顿时傻了眼,连喊疼的声音都堵在了嗓子眼里,脑袋摇晃得和筛糠一样厉害。
“谁要是再抢,这就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