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县里不安宁,从北面过来的灾民不少,咱们这里的情况,看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和你爹正商量着离开这里,去外地生活,等我们准备好了,就去找你,你看怎么样?”
娘的声音越说越小,整个和做贼似的,眼睛还不停的往屋里瞟去,生怕里面的人出来给听见了。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这好日子过上还没两天呢,新的“债主”就上门了。
经历过失去孩子们的痛苦日子,娘再也不想那样过了,她和爹一商量,决定偷偷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去外地生活,总能摆脱这样的困境吧。
到了外地,谁都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什么“债主”可言,日子兴许可以过得蒸蒸日上,和和美美。
不是娘不想还这王公子的账,主要还是这账目来得太莫名其妙,太具有灾难性了,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虽然温美酒也考虑着要带家人逃荒到外地去,可这逃荒和躲债是不一样的。
再说,那饭钱他王公子明明一分钱没花,这不是讹诈吗?
“娘,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得进去和王公子把定索唤的事情给说清楚了。
那索唤他一分钱没花,凭什么要走你的五两银子,他也不嫌丢份儿。”
在温美酒的印象里,娘的手里也只剩下了五两银子了。
谁知道她的话一出,娘就突然压低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五两银子,要是五两银子,娘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为难了。
那可是一百一十两银子!”
娘怕自己话说重了,吓到了温美酒,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那借据也不是他要的,是你爹非要给人家打的。”
“啊!这是为什么呀?”
温美酒实在想不明白,爹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
别说那索唤不用给钱,就算需要给钱,她温美酒不在,他王公子也不该让她父母来出这个钱啊!
此时,温美酒也开始怀疑王公子是不是两面人了。
他当着她的面儿,对她娘极好,极尊重的,不像这么贪得无厌,斤斤计较的人啊!
温美酒问得急,娘才一跺脚和她讲了。
昨天,爹娘带着不二和不二的父亲一起回家来,说实话,他们聊得还不错。
直到中午的时候,王公子坐着轿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敲锣打鼓送索唤的轿子。
那么大的动静,那么讲究的排场,自然吸引了全村的老少都过来看。
爹娘都很重视王公子的到来,娘还让人把爹抬到了家门口,以表示对王公子的欢迎。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清风楼的丫鬟和伙计把东西挨个送到了屋里来,还上一道菜,报一个菜名,每一句都那么好听,让爹和娘感觉从未有过的荣耀。
东西都摆放整齐之后,丫鬟和伙计又冲着爹娘行礼,叫了老爷、夫人,之后站在他们面前说尽了吉祥话。
爹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家这样捧着他们,他们多少都是要给赏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