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老太太生气,扭头盯着她,温美酒已经提前把头低下去了,脚尖冲着地面上一阵划拉,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道:
“奶奶,有些事儿你不能光听她说。
要不是她骂我爹躺在床上不能来开会,还诅咒我德仁大伯和我爹一样,我才懒得说她呢。”
二郎毕竟是老太太的儿子,就算她想教训孙女,刻薄儿子,也不想让一个外人来指着她儿子骂。
不长进的东西,老太太都没眼去看人,微微摇摇头,继而睁开眼睛,瞪视着站在前面的刘可蓉狠狠道:
“活该!就该让官府来收拾你。”
刘可蓉还以为自己胡说八道一下,就能糊弄过去,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一时间被老太太骂得无地自容,在地上尴尬的扭来扭去,表情也别扭极了。
“娘,就算德仁大嫂活该,那,那您想离开村里吗?”
婆婆已经完全站到了温美酒那边,这是大娘不能忍的,婆婆可是她搬来的救兵,怎么能被他人给反利用了?
经过大娘那么一提醒,老太太才又想起自己来的重点。
“我赏罚分明,别的事情美酒确实没做错,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就一定错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小孩子就不应该掺和,更不应该给你村长爷爷瞎出主意。
我把话放在这里,现在谁说都不好使,这家我是不会离开的,除非我死了。”
“娘,不离开怎么能行,咱们这边很有可能会发生三年大旱。”
温美酒的爹躺在床上,行动不便,便委托娘去说服婆婆,带着他娘一块离开这里。
这事儿娘已经通知了婶娘,婶娘害怕婆婆,已经在暗中收拾东西了,可是还没敢把实话告诉娘,特别是娘知道这事情是温美酒怂恿村长决定的,恨不得将温美酒生吞活剥,她就更不敢说了。
“去年不就大旱了,也没见把你给饿死。”
一听娘讲话,老太太立马就来气,她就知道温美酒所做的种种,后面肯定都少不了这个儿媳妇撺掇。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温美酒听到了这话,可是不能忍了。
去年只是下雨很少很少,可是今年到现在了,可是连一点雨都没下。
还说去年没怎么没把娘饿死,这个老太太说话也太歹毒了吧?
去年,他们家里都成了什么样子,她还是要到她家来搜刮奉养的钱,他们全家都快饿死了,也没见她接济一下。
娘为了养活爹和他们,那是东挪西借,否则也会把账欠到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员外头上。
就这也养活不了全家人,原主为什么要插标卖首,自愿上王公子府上作奴作婢,还不是因为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温美酒微微挺了挺腰板,垂了眼眸下去,眼观鼻,鼻观心,慢条斯理道:
“奶奶,去年是没把您饿着,我们家人都快家破人亡了。
您要是不清楚的话,可以问问周围的邻居,可以问问村长爷爷,他们谁都看见了,肯定不会撒谎的。”
老太太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她只是装看不见罢了,牺牲了温美酒一家,她的小儿子家里可是可以过得和和美美的,包括她在内。
温美酒之所以没有直接点名说老太太是知情的,也是给她留了最后一点儿颜面,就看她自己要不要了。
老太太显然还是要脸的,轻咳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