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法的事情谈论完毕,洛依贝起身为自己倒好一杯热水又坐回了原处,肩头处传来轻微的摩擦,是纳尔正在活动他僵硬的躯体。
随及,洛依贝想起,在这场深刻的讨论里纳尔一直是缄默不语的那个人。
洛依贝取下小布偶,用手轻托住他的两肋部位,将那绵软的一团抱在了手心里。
她发现小布偶额角处有几缕被濡湿的黑发,他脸颊上的婴儿肥依旧白嫩的想让人揉捏。因为眼睛上蒙着黑布条,她很难猜测纳尔现在的情绪。
不,也不对,就算看到那双擅长掩饰一切情绪的双眼,她也很难猜测他的心思。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么他的心,大概是沙漠里的一粒飞沙。
“你很热吗?”洛依贝空出食指抹去了小布偶额头上的水痕。那只穿黑色小风衣的布偶顺势将脸颊上的软肉紧贴住了女孩的手心。
“呵。”靠着墙壁的白夜看到这一幕不由地闷声冷笑。
那个血族人,不仅会用眼睛骗人,现在竟又学会了用布偶形态邀宠。是他小看了他迷惑人的能力。
洛依贝早已习惯白夜对待纳尔的态度。艾维拉家族与卡拉米尔家族是互相征伐近千年的仇敌,她不奢求始祖会对纳尔产生好感。
他能够不主动伤害他,又能放任两人继续着这段注定不会单纯的禁忌恋情,这已是最大的仁慈。
任何属于艾维拉家族的族人都不会承认一位与血族人有染的继承者。这是亵渎,更是罪,是忘记耻辱,是自毁。
可那又怎样?
她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她的心从很久以前就在叫嚣着不断想去靠近他,她竭力克制,她努力挣扎,到最后却因为他的一点点温柔就彻底沦陷。
或许是因为喜欢,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直到白夜准备驱散灵体状态,洛依贝才急忙叫住他,她险些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状。
“我最近的一两天里总能感受到一种源自于灵魂与意识内的破裂感,就像石头上的裂痕一般,运用感知也没能察觉到异常。”她很担心是自己身体内部发生了某些不好的变化。
“什么?”许久未言语的小布偶不禁惊讶地低喝道,作为一位三阶强者,纳尔对这种源自灵魂的破碎感再清楚不过,可他难以相信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女孩就能触及到第二阶的门槛。
难道说,实践法,是真实存在的?
白夜没有言语只轻微勾唇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她身负我的血脉,作为我的后裔,她本该如此。我艾维拉家族的继承者,皆是成年前就可达到最高魔法等阶第四阶的存在。否则,她们以什么来庇护族人?”
洛依贝是最独特的一位继承者,即便她直到成年都未得到守护者的教导,可血脉与后天的努力会让她成长地更快。
说完,他略微抬首望向女孩,极肯定地开口:“我的孩子,你的魔法等阶即将获得提升。记住这种源自灵魂的碎裂感,它不是疾病,也不是异变。这是魔法与血脉即将获得新生的先兆。”
魔法等阶即将提升!
洛依贝一时间很难去相信,她来到萨诺兰左右不过才十多天,十多天的时间里一半时间用于接受淬体液洗礼和阅读地下宫殿典籍,另一半时间则是在艾斯内斯魔法学院内进行相应课程的学习。
莫非关于的实践法猜测是真实的,她与很多人之间建立的羁绊,所有感知,始祖白夜的存在,还有自血脉破封后发生的种种事件,这一切都与魔法等阶的提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