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喝了口酒,魏无羡就拿了新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橙汁。
一大瓶橙汁很快就倒完了,他骑车出去又买了两瓶回来。偷偷把一颗糖塞蓝忘机手心里,
轻声说:“找零找的糖。”
蓝忘机看着他笑笑,把糖装口袋里了。
鱼肉滑嫩可口,还没有刺。鸡肉嫩而不柴,鸡汤鲜而味美。他一碗米饭没吃多少净吃菜了。
魏长泽的脸都喝红了,在酒桌上开始讲他以前的故事,他仰着脸,似陶醉回忆在过去,脸上有憧憬和遗憾。
聂怀桑心情也很好,一连吃了两碗饭,一仰脖灌几大口橙汁,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直打嗝。
莫玄羽拧着眉也喝进去大半杯子白酒,筷子没动几下,水喝进去不少。
外面天擦黑,没有风,似乎又开始安静的下雪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几片雪花飞舞的身影。
餐桌上其乐融融,只有他品尝到了白酒的辛辣,他们嘴角挂着鲜香和笑容,他的嘴角挂着苦涩和无奈。
或许,他就是个例外。
他其实脸皮很薄,还胆小,被苏涉当着全班的面骂了也不敢回嘴。
他胆怯,他自卑,他被骂被打了不敢还手,被全班人笑话了也只能红着脸捂着伤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地上没有缝,也不会在自己受欺负的时候专门为自己长出一条地缝。
苏涉在厕所堵住自己的去路,一拳砸到太阳穴上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眩晕,眩晕之后才是疼,
似乎是有一只虫在脑子里咬自己的神经,要把头皮从里面扒开了的疼,在地上打滚的疼。
苏涉只是笑笑,踢了他一脚,一句“装的”就离开了,但他没有从此就放过他,过段时间就要找他约一架。
男生之中的约架很常见,但是他与苏涉之间力量悬殊,说是约架,但苏涉总带着两个人。
他跟莫为芳说过,莫为芳透过薄薄的一层眼镜片看他,他也给孟诗说过,孟诗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看他。
“为什么打你不打别人?教室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打你一个人?”
好在,垂头丧气的莫玄羽遇见了魏无羡,他崇拜魏无羡,更崇拜魏长泽。
莫玄羽愣愣地看着谈天说地的魏长泽,虽然他鬓边冒出了些许白发,虽然他系上了沾染油污的围裙,虽然他手里没有屠刀只有菜刀,
但他一脚踹实苏涉的信心窝,把三人叠起来的一幕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
从放假起,他每天都跑到他家晃一遍,每天早晨从自己家跑步到魏长泽家,干一些杂活,让魏长泽教自己一招一式。
魏长泽似乎没有同意,整天靠着椅子刷短视频,但是他等得及,只要苏涉还跟他一班,还在陈情中学,还在这个镇上。
魏长泽说到激情处,站起来拽了句戏腔,他忍不住拍手叫好。
“你喝醉了吧?老爹?”魏无羡有些担心问,“你不礼貌啊,我朋友们都在呢!”
“哪儿能啊!”魏长泽清了清嗓子,“你老爹我可是千杯不倒!”
魏长泽红着脸,也不知道到底醉没醉,又拿起筷子夹菜,“快吃啊小朋友们,别客气!都是阿羡的好朋友......”
“他喝醉了吗?”蓝忘机放下筷子,摸出那颗糖放手心看了看。
这是颗玉米糖,包装上画着一颗黄色玉米,形状也是玉米,一头宽一头尖,中间还有颗粒般的一粒粒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