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上的心跳在不规则的跳动着,有时剧烈、有时缓慢,像是在与沉睡做着激烈的斗争,那湿润的触感在刺激着他的皮肤。
——雾影门。
苏宴礼一路上不停地打量着纪暄妍,但她打开车窗后,就靠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女人细细的柳眉间充满了疲惫。
但现在他已经叫了女人好几遍,纪暄妍没有任何回应。
苏宴礼下车从另一个车门进去,轻轻地摇晃着女人的肩膀:“祖宗?祖宗?.....”
季向晚和温宇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
季向晚从车门旁探头,入眼便看到了嘴唇失去血色、额头的发丝被冷汗湿透,紧紧贴在额头上。
“这是怎么了?”季向晚挤上车,全身绷紧、呼吸有些紊乱。
“祖宗身上有血腥味,但是我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没有任何伤口。”苏宴礼低声道,心里有根弦在紧紧地绷着。
季向晚看到女人将外套捂得异常严实,抬手解开衣服上的扣子,苏宴礼见状立刻下车并将车门关住。
季向晚的手僵在半空,她垂眸盯着女人里面衬衫上的血迹,手指颤颤巍巍地打开最后一层。
只见心口处不规则红色血迹的纱布,像是一朵被女人用心滋养出来的玫瑰花。
“送我去机场。”季向晚摇下车窗,急忙朝车外的两个男人喊道。
苏宴礼不清楚缘由,但仍然反应极快,温宇也来不及问清楚,只能跟着上了副驾驶。
“怎么了?”车启动后,苏宴礼才问道。
季向晚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我在一起,试图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没什么,妍妍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得去A国接受治疗。”季向晚看着纪暄妍说道:“苏宴礼,你一会想个理由给妍妍的哥哥解释一下。”
季向晚没和他们说心头血的事情,纪暄妍心头血的作用除了他们四个也就只有医药局的那几个老头知道了。
心头血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生命本源,季向晚有些懊悔,昨天就应该趁纪暄妍昏迷的时候带她离开。
她早上起来就听说纪暄妍去医院了,所以这血喂给谁了,不言而喻。
苏宴礼表情凝重,没有搭话。
温宇则是沉思了一会,开口:“我跟你一起回去。”
季向晚没心情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回A国,表情淡淡地点头。
一架机身外贴着A-ria财团标志的私人飞机,静静地停在停机坪,那是季向晚来帝都时乘坐的飞机。
“你回去吧,记得别让妍妍的哥哥知道。”
季向晚突然变了一个样,稳重的朝苏宴礼嘱咐着。
苏宴礼看着飞机缓缓滑行,随后飞上了天空,未知的不安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飞机从一个小点到再也看不见任何痕迹后,才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