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九辞傲娇背对着自己回躺下,萧覃衍悄悄的抽出袖子里藏的那根红檀木簪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又靠前了一步,俯身上前撑在好玩似的插到了萧九辞散着的发丝间。
可没挽的发怎么能插住发簪呢,不过插了一瞬,发簪便歪了。萧九辞感觉到脑袋上多了东西,立马就爬起来伸手去抓脑袋上的东西。
红檀木的簪子刚握在手里还没看清,一抬头就对上了萧覃衍那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赤忱的热意,纯粹的真挚。
萧九辞慌忙移开眼,忽觉这红檀木的簪子甚是烫手:“你,你这簪子从何而来?”
萧覃衍的眼睛依旧盯着她看:“我自己做的。”
萧九辞惊乱了心神:“自己做的?”
“前几日犯了错,总觉着心里对不起侯爷。晚上不敢回来就跑到了城外的镇国寺,我记得那里的花草很好看,本想带回来送给侯爷的。
可是那僧人不让我摘,说花草树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他还问我是谁家的孩子,我没说是侯爷家的,可是他身边的小僧弥指认我是侯爷身边跟着的那个好看的亲卫。”萧覃衍喋喋不休的说着,时而噘嘴委屈,时而双眼发光兴奋着。
“侯爷,我真的长得好看嘛?”
萧九辞脖子发热,有些面红心热的回答道:“还,还行吧。”
“难怪南予她们都说我生的好看。”
“那佛祖也会觉的阿衍好看嘛?”
面对心智降低的萧覃衍,萧九辞也有点束手无策。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你本来就好看。皮囊之下,更重要的是善良忠义的心。百年之后,皮骨腐败,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侯爷就喜欢好看的人啊。”萧覃衍不服气的反驳着,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孩子。
听了这话,萧九辞感到一阵无语,也懒得再哄他,立马就恢复了洪亮的声线:“快说!这红檀木簪子是谁教你做的!该不会是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哪个同袍出去喝花酒了,从人家那里学的?”
萧九辞板着脸的样子比教书先生还吓人,萧覃衍见她如此,立马解释道:“没,是那日受罚,先生来看我。我问他怎样才能哄侯爷高兴,他教于我说身无长物,不如自己做个什么物件,赠与侯爷。好让侯爷早日消气。”
“我想着自己没有很多银子,不能给侯爷送很珍贵的珠宝,侯爷喜红色,我就自己弄了个红檀木的木头,自己做了一个。”
“侯爷,可还喜欢?”萧覃衍凑近过来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的萧九辞心头一跳,脸立马热了起来。
似乎离的太近了,萧九辞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为掩饰自己,伸手推了萧覃衍一下:“你莫离本候这么近,别以为区区一个簪子就能让本候消气。”
“你日后必须挣银子补偿本候的!”
“好,那我以后有银子都给侯爷花。”萧覃衍面上带着浅笑,简直是如沐春风。
萧九辞心里美滋滋的一滚一闷被子,握着簪子的手心的热乎乎的。
萧覃衍盯着鼓鼓的被子,一阵傻乐。
“若是侯爷喜欢,那簪子上可以镶一颗宝珠,显得贵气一些。”
萧九辞在被子里听见了,忽然就觉得萧覃衍这次受了罚,人都变得讨喜了。
想起前几日自己罚他二十军棍,萧九辞心中动容,便问道:“那军棍打在身上,可疼了?可长记性了?”
萧覃衍想起前几日自己凄凉的趴在那卫园的床上,可怜卑微的盼着侯爷能过来看看他,可是侯爷居然真的狠心不来看他。
“疼了。”
“现在还疼。”萧九辞松了抓着被子的手,钻出半颗脑袋来紧接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