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默一身灰袍短打,手握六尺长枪,脸上留着大胡子,脸上皮肤有些干燥粗糙,只是乎比去年还白了一些。
嘴里大笑,声音略显粗糙:“这兵器是越做越精了。”
“那是。”周嵊比向默也好不了多少,一脸络腮胡子,丝毫看不出从前那白净的俊样。“萧洵是什么人啊,能把差的送这儿来嘛?”
这里是草原深处,他们的军队驻扎在此,不必顾忌任何人,日子过得很是潇洒自由。
“这一路可还顺利?”周嵊转头又问押送车队的沈遏。
沈遏一身长衫早已风尘仆仆,也不在意形象仪态了,大方的回了句:“入了边境,就一路通畅了。”
“也是,只要到了这地段,我们的人都会去接的,你只管送来就是。若是有那不长眼的拦路虎,沈掌柜眼力过人,瞧着不对就避着些,实在不行就派人来寻我们。”周嵊笑的憨厚,唯独那双眸子又干练又精神。
“好。”
“许久未见萧将军,不知他人可还好?”沈遏问起萧辛,只觉得自己好久没见他了,上次在京中见他还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
身后车轮在泥土上碾过,发出细压过石子的声音。
“将军一切都好,劳沈掌柜一路惦记他。”
“只是许久未见了,这才想起他来。你们守着这边境也受苦了,过年都没办法回家一趟。”沈遏眺望着远方,入眼便是一片绿茫,看着心里都快意。
“也没办法的事情。”提起这个,向默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他在军籍上是个已经战死在西疆的副将,这两年在北疆苟且偷生的活着。就算已经娶了妻子,前几年也生了两个儿子,也只能在寻常边疆安宁的时候偷摸着回家看上一眼。
不过他并不后悔,若不是已故的王爷,他本该全军覆没在那西疆的戈壁滩处了。现在能继续跟着侯爷,都是他一生的福分。
再过几个月,他的妻儿就要搬来北疆生活了,到时候一家团圆,也算了个牵挂。
“周将军娶妻了吗?”沈遏看了看胡子拉碴的周嵊,笑着开口问。
周嵊这样的糙汉,倒是不在意这些,爽快的回:“前两个月结了,是个渝州城里一个开布铺的商户女子。家里人因为战事都死光了,正好重建的时候遇上了我,今年才办了事。”
“哈哈,难怪你这胡子留的这样长,原是不在乎别的女子看不看了。”沈遏笑他。
“那你呢?”向默一本正经的问起笑的正欢的沈遏。
沈遏看着年轻,气质温润有礼。
沈遏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还没有呢。”
“那你还说我们。”周嵊大方的嘲笑他一声。
沈遏脸红了。
“可有看上的女子?”向默沉稳一些,反而问起沈遏。
“从前脑袋迷糊了些,现在好像知道了。”沈遏想起那办事稳当的姑娘总是心里紧张,先前感觉自己大她许多,也不知她是否介意,就一直犹豫。
“那倒是可惜了,我还想着给你介绍呢。你倒好,原是有心上人了。”周嵊继续开着沈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