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萧九辞将萧覃衍遇见周如娘的事情告诉了太子,太子私下一番调查。
一直盯着兵马大将军府的暗线也在京中发现了钱忠仁的踪迹,大将军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愧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小子,心性手段都像你。”说起萧覃衍,太子的评价一如从前。
未来二十年,大舜武将出入,还得看萧家啊。
“既是查出与御林军统领勾结,殿下自当心中有数,该怎么出手,怎么收网,还像从前?”萧九辞披着狐裘,颈间的丝带都没系上,半拢未拢的搭在肩上,坐姿也是一如既往的不羁随性。
怎么舒服怎么来。
好一会儿,萧九辞从东宫出来以后,在进自家的马车前,悄声与萧青说:“给宫里的人递消息,明夜戌时,本侯要那位极乐登仙。”
“是。”萧青领了命令,眼中不乏狠绝与期待。
这是南冀军所有人都等了许久的事情,也是侯府上下都希望的事情。
他们不稀罕什么青史留名,什么身后风光,若不是小侯爷一力撑起侯府,王爷死前的功勋许是会一直被莫须有的罪名压制,这个公道不是上位者给的,而是小侯爷自己讨回来的。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
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啊。
这一日全京都深陷一场安静诡谲的谋算之中,局中局,论赢家,萧九辞没有退路,兵马大将军府亦没有。
鹿死谁手,就看谁手黑。
天未亮,萧九辞便去了萧覃衍房里,亲自替他披上金软甲贴身护着,头一次替他穿衣,面上是描述不出的温柔。
“你今夜该是回不来家了,宫里若是忙不必赶着回来,和太子请个偏殿休息一下也好。身边必须得有自己的人跟着,万事小心。”
最后他走时,萧九辞贴着他的耳朵与他说:“看准形势,该立功立功,该避嫌避嫌。”
小侯爷这样说,萧覃衍心中也有数了。
萧覃衍心中了然:“你放心,我不往那位跟前凑。”
那位昏庸的上位者终是要死了吗?最后因为皇位而死,他会后悔坐上这个位子吗?
不……他那样的人,该是不会后悔的,只会埋怨天道不公。
管他呢,反正是钱忠仁害死的,与他们南川侯府又有什么关系。
萧覃衍没有带走家里的府卫,而是去了京郊大营,从萧塞手里秘密调了一批军马,从密道入了皇宫守备。
御林军如今也到了萧覃衍手里,太子得到消息,今夜钱忠仁与三皇子就会逼宫。
而萧覃衍只需要等到皇帝驾崩,丧钟敲响的那一刻开始,顺利押住钱忠仁与三皇子,及时救驾,便是从龙之功。
傍晚,萧九辞早早的安顿好母亲河外祖父母,就一人带着一盒吃食一坛子酒去了镇国寺。
今夜,她要在此与父亲长谈这份预谋已久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