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省得也就没有辜负主子。"刘嬷嬷眼神里这才多了一丝欣赏,好歹明了主子的用意,倒也不用再费心寻摸一个奴才了。
刘嬷嬷回到清铃面前,没有再说什么,只说了句:"常顺应当是很快便能康复。"
清铃搭着头,昏昏欲睡,总觉得冬眠一说不是胡说的,她真缺这觉来,不过今日不用等四爷,那她早些歇息也不为过吧。
……
"雍郡王,老夫府上如今并未有现银。"魏东亭抚着自己飘逸的白胡子,时不时咳了两声。
四爷面无表情看着外面庭院有些败落的枯树,抿着茶水,说道:"不急,面子总是要过去的,魏大人多年来为大清劳苦功高,不应被遗忘。"
魏东亭心里暗嘲,罢了,要在这府上坐着,那便坐着便是,那些人也是多虑了。
不过未等多久,他总觉得心底有些慌乱,眼神不禁频频飘向四爷。
外面传来了些骚动,魏东亭本就因寒日引发的咳嗽声愈发止不住,身边的奴才连忙端了茶水,想给自家老爷止咳。
四爷像是听不到外面骚动的声响,对于魏大人府上奴才有些惊恐的神色毫无察觉,反而招了一下身后,今日跟随出来的府医:
"快些给魏大人看看,皇阿玛若是怪罪下来,可是不敢当,毕竟魏大人这也是因身下不孝子气出的毛病,可恨可叹!"
魏东亭好不容易缓过气息,便听到四爷此句:"雍郡王此话何意?"
四爷看着外面有些强硬'扶'着魏公子的手下疾步进了大堂,那魏公子脸色有些不妙。
四爷手下拱手回道:"魏公子这是听闻魏大人疾病攻心,急得都有些衣衫不整便回了府,奴才见了不忍,便帮忙扶着回来了。"
不过四爷手下这一撒手,倒也让魏公子直接趴到地上,若不是气氛沉重,怕会引得哄堂大笑。
"魏大人也不用谢,不过是举手之劳。"四爷见人送到了,才起了身,"也是叨扰多时,皇阿玛还有差事吩咐,我便不留下看魏大人处理家事了。"
"张大夫,不知魏大人身体状况如何?"四爷整了整身上的披风。
"魏大人身子康健,定能长寿。"
张府医也不曾想到他还有跟着主子爷出府办事这一出,后面这几个月怕是都不敢亲自出府购置草药了。
"那便好。那我也能与皇阿玛有所交代。"
四爷像是看出魏东亭脸色漆黑,准备开口说得话,
"至于魏大人所说的,皇阿玛未必不知,只不过还是魏大人亲自去告知才好,毕竟忠言逆耳。"
魏东亭顿觉自己四肢冰冷,这才有了些雍郡王不好对付的实感,缓了好久,才把手中茶水扔到自己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好大儿身上。
雍郡王把他最后一招-舍命求生给废了,那他还能如何做才好?
"苏培盛,护好魏东亭。"四爷上马车前轻声说了一句,如今已到年关,就看这魏东亭何时下决心,亲自进宫了。
"儿子也不知为何雍郡王找到那地方去,儿子已经许久未往那街巷,不过今日那何氏派人来说,似是有喜,儿子才去的。"
魏东亭愈发苍老,更觉命不久矣,蹒跚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