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无法接受自己正处于如此紧迫的境地,更无法接受简直在这个时候还在为这些琐事跟他争论,何况刚才早朝已经可见一斑了,这场暴雨来的太急太快,时间又太长,南宁的国库根本无法支撑这么多人的救助。
何况那边北沧还在虎视眈眈,他怎可把全部的家底都用在救灾之事。
若是北沧与西平之战没有他们想要的持续很久,北沧掉转头来直接攻入南宁,他拿什么养他的军队?
“你可知,若是顾南谨从西平战场抽身,我们就再无机会了。”宋子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如果现在分心去处理洪灾,若是顾南谨......顾南谨把南宁当做他们北沧内斗的筹码,南宁的百姓依旧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简直闻言也不反驳,依旧是安静的跪着 低头垂眸。
从宋子温的角度根本无法看清简直脸上的表情。
宋子温一顿怒意发出去,但是简直不言不语,也不生气,犹如打在了一堆棉花上,毫无作用。这让他感到更加的烦躁和无力。
他望着窗外,看着好不容易放晴天空,心里却越发沉重了起来。
锦越的雨是停了,可是其他的地方呢?
他的心也如同南宁各处的这雨水一样,沉重而冰冷。
“习之,你可知朕的难处?”宋子温的声音有些疲惫,“朕也想立刻解决洪灾,但朝廷的财力、人力都有限。若全部投入到救灾中,那我们的南宁该怎么办?”
“若是朕护不住南宁,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朕有何面目面对南宁的子民!”宋子温的声音越发的沉了下去。
“陛下,洪灾无法再拖延下去了,但是……”简直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陛下,臣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境。这虽是下策,但若能成功,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
宋子温眼神一亮,急忙问道:“何计?”
“陛下可以以赈灾名义调用兵力……”
“习之的主意是好,只是怕……”简直的话未说完宋子温便将他打断。
“陛下,您不试一试,怎知无用?”简直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异常的坚定,“陛下可以以赈灾名义调用兵力,前往灾区救援百姓,协助地方官员进行抗灾。”
宋子温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调用兵力确实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也不失是一个极好的能够迅速解决夺回顾南谨手中兵权的方法。
然而,这样是否会影响南宁的边境。
简直似乎看出了宋子温的疑惑,他轻声说道:“陛下,此番调兵征用的也只能是各地零散的兵力,整零合一,顾南谨手中的核心兵力还动不得。”
宋子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习之你确定可行。”
“陛下,只要有决心,南宁总是会撑过去的。”只要过了这次洪灾,只要西平能多牵制顾南谨一些时间,给南宁留下一个喘气的机会。
或许南宁还能苟延残喘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