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却也不谦虚,用眼神示意谭阳之让开,好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
谭阳之大约是许久未曾清洗自己了,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苏木不禁皱了皱鼻子,但并未多说什么。而后他便自然的搭上了凤春衣的手腕。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看着苏木沉着而熟练的动作,谭阳之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希望,不由自主地朝着苏木又靠近了一些。
“苏神医,这是怎么了?”见苏木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谭阳之急切地问道。
他越是追问,苏木的眉宇越发的紧蹙,他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这位兄台,你这样不修边幅,也会影响病人的康复。”
谭阳之就算是地地道道的粗人,闻言也不由自主的羞愧难当,整个人就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苏先生不止医术了得,人也是风趣的很。”连子墨无奈的憋着笑,奚落了苏木一句,“二哥你先去洗漱一番,一会凤春衣醒来见你这样,也会自责。”
简直的目光在苏木和连子墨身上来回游移着,总觉得这位二人不像初识。
以他对连子墨的了解,若是不熟的人,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且苏木都尚未开口 连子墨如何就能这么笃定苏木定能治好凤春衣?
毕竟他们是看遍了大半个锦越的医院都是束手无策,怎么他就对才见了面的苏木就这么有信心呢?
除非他们早就认识,他知道苏木的本事。可是若是认识,为何二人要在他面前故作不认得呢?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凤春衣身上中的毒,还有谭阳之的一身味道。
“谭二哥,不如你先去修整一番,这样确实会影响苏神医的判断。”看着谭阳之不舍得离开的样子,简直接着说道,“风公子,我替你看着。”
一旁的连子墨见谭阳之仍不肯离开,二话不说,伸手拉住谭阳之,说道:“公子都已经发话了,难道你还有所顾虑不成?”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拉着谭阳之一同出了房间。
苏木对他们谈话似乎半分不在意,依旧房门自顾自的为凤春衣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收回手,凝视着简直,神情异常冷静,轻声说道:“他中的毒相当严重,怕是已有两年之久了。为何不及早求医问药呢?”
简直听闻此言,不禁叹息一声,无奈地回应道:“还能治愈吗?”
苏木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回答:“我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此毒已深入骨髓,想要彻底根除,必须借助一些特殊的药材。所以,可能需要一些时日来筹备。”
“苏先生,有何需求但说无妨,下官定会全力以赴寻找所需之物。”简直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急,我这有一剂药方,需得连日服用,同时辅以针灸之术,可先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等之后才好慢慢寻找制作解药的药草。”苏木看了眼简直见他看着凤春衣,眼里满是悲色,不由又觉得这人太过心软了。
凤春衣与简直本就交情不深,甚至有着一些恩怨,想不到这人……还愿意救他。
或许这人便是……
是了,若是他能在殿下身边劝上几分,说不得能劝住殿下。
“那就拜托苏先生了。”简直诚恳地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