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息,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或是远处的喧嚣,都足以让城中百姓的心头一紧,生怕那是战争的前奏。
南宁的官员们虽然表面上仍在尽力维持秩序,但私下里却已是一片慌乱,有的甚至都开始忙着转移家产,企图为自己的家族留下一线生机。
他们自然不会如市井的百姓那般,相信那些无稽之言,但是雍王为人如何,他们也不比那些百姓了解的多些。
就算他在其他城池没有屠杀,但是不代表到了锦越,他仍是这样的“心慈”。
宁仁帝誓死不降,若是真惹怒了这位脾气绝对说不上好的雍王,让他起了报复之意,怕是就算降了,他若不高兴了,杀个几百上千人,也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
连那位听说是冒充他们摄政王的静王,如今好像也是被这位雍王囚禁在了军营中,生死未卜。
只是他们又如何能逃的出去?
城外,雍王的铁骑如同一道阴云,将锦越的外出之路堵的死死。
顾南殇对锦越出入口的熟悉程度恐怕比现今在锦越城内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如何能让漏网之鱼存在。
北沧铁骑军,围城一月,曾经繁华的锦越变得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北沧军却越战越勇。
顾南殇由西而来,他的心腹大将则一路从北打到了锦越的城下。
锦越仅有从南边调用军队,但是南边水患才刚有缓和,如何还有余力。
苦守一月已是极限了,若不是北沧军像以什么顾忌一般,不愿贸然攻城,不堪重负的锦越早就破了。
有臣子劝宋子温离开锦越,去南边再设国都,好另谋打算。
宋子温知道这人是真的在为宋家考虑,可是……这样或许南宁还能苟活一段时间,但南宁的子民呢?
战火连天,又有北沧步步紧逼。
怕是就算死守一隅,也终究是落败而终,虽然他不甘,但是若是那人是顾南殇,这天下归他,应当会比在他手里好些。
犹豫中他接到了北沧信使的求见。
宋子温从收到顾南殇送来的信后,便变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只看了眼用红色朱砂写成的字,熟悉的笔迹,便知道这封信是出自于谁之手。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摩挲过信封上的火漆封印,瞳孔慢慢变得紧缩起来,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手指指尖的力度不可自控的变得重了,仿佛要将它揉碎。
宋子温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那“亲启”二字有如带了刺一般的,将他刺的浑身发疼,尤其是心口。
他想或许他不用再找顾南谨对峙了。
信使抬头,映入眼帘是一张从未见过的如此绝色倾城的脸,一时有些被面前的美色所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心里却直呼,这哪用当什么皇帝呀,这分明就是天仙一般的人儿。
南宁的朝臣都是瞎了眼吗?
这样的美人儿,就该金屋藏娇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