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顾南殇所料在见过赵白希没几日的时光,顾南忡带着人到了锦越。
代表的是北沧的天德帝。
城门大开,所有的防护已然都换成了顾南殇的人了。
原本充斥着热闹的锦越,经过被北沧军的围堵,到后来的宁仁帝归降,再到如今的北沧雍王掌权,不过短短数月,早已是人心惶惶。
高大的城墙如今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在战争的洗礼下显得格外斑驳。
街道上,百姓们神色惶恐,不安地张望着。
不过好在,他们虽未完全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但也在顾南殇一系列安抚政策的实施下,逐渐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所以面对北沧特使的到来,他们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抗拒,至少大部分人是已经慢慢接受了他们都会归属于北沧的这一事实。
顾南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身华丽的皇子朝服,头戴金冠,眼神中透露出温和的笑意。
虽然顾南忡已经尽量平稳着自己的步子,但是心细的人还是不难发现,这位北沧如今年岁最长的皇子,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晃。
传闻中这位端王身子一向不利索,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顾南殇亲自迎接了顾南忡一行,兄弟二人也是许久未见,在城楼上四目相对,一时间,千言万语似乎都凝聚在了这无声的对视之中。
顾南殇的眼神中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又有身为掌权者的沉稳与威严。
顾南忡的目光则带着几分复杂,有对兄弟的思念,也有对如今局势的感慨。
微风拂过,吹起他们的衣角,良久后,顾南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一笑,声音沉稳而有力:“二皇兄,一路辛苦了。”
顾南忡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泽然,辛苦了。”
很快顾南殇便带着顾南忡入了南宁的皇宫,所有的南宁皇室宗亲和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在那里等着他们。
直到入了马车顾南忡这才如泄了气一般,整个人靠在马车的车壁上,脸上那抹不含感情的浅笑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忧虑。
马车内静谧无声,只有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的轻微声响,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市井喧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复杂而微妙的画面。
“二皇兄,池乐还好吧?”顾南殇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马车内的宁静。
顾南忡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泽然,如今只差东和了,这天下终快要一统了,若是皇长兄见到了,定然会高兴的。”
顾南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变动,二皇兄果然一心皆是皇长兄。
顾南忡似乎因为太累了,并未察觉顾南殇颜眼中一闪而过的变化,仍是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养神。
一会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二皇兄,你的身子……”
顾南忡仍是未睁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无妨,路程有些远,不过我自有分寸。在天下未完成一统的时候,我会撑住的。池乐我也会给你守得稳稳的,让你全无后顾之忧。”
顾南殇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情绪,他望着兄长疲惫却坚毅的脸庞,深知这份承诺背后承载的不仅仅是江山社稷的重量,更有是他对皇长兄的眷恋。
只是二皇兄似对于皇长兄的遗愿有着超乎寻常的偏执。
“二皇兄,你先休息片刻,等到了我再喊你。”看着顾南忡疲惫的样子,顾南殇到底是心疼的。
“好。”顾南忡也不拒绝,他是真的累了,从池乐到锦越一路风尘,虽然已经做了准备,但到底还是他的身子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