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渐渐走远的侯夫人,周老夫人突然发现,这个一直隐忍的儿媳妇突然不好掌控了。
也是,唯一的女儿出嫁了,再没有掣肘,自然是要随心所欲。
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儿子叫了过来。
等周老夫人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平阳侯立刻怒了:“我找她去,不过是吩咐她办一点事情,竟这样矫情,真是不像话。”
他们母子算计的好好的,若是事情败露完全可以推到万红梅身上。
可现在万红梅要字据,那就是一个把柄,要是他们母子写了字据,将来的主动权可就握在对方手里了。
“不行,咱们不能写。
我这就找她去!”
听到自己的儿子这样着急,周老夫人连忙喝住:“回来!
你急什么,咱们好好的商量一下再说。”
平阳侯没办法,只能坐下来,他拿起桌上的茶水,也不管热不热,一口就喝了。
好在现在天气冷,茶水凉得差不多了,要不然真得烫伤。
没办法,平阳侯实在是太生气了。
周老夫人见状,轻叹一口气:“以前书语没嫁人,她还有顾忌,现在没有了。
想让她白白帮你,不可能。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计划,就算是咱们自己办这件事情,万红梅依旧能抓到把柄。
还不如给她写个字据,让她帮着办。
你一个读书人,还能在字据上糊弄不过一个后宅妇人?”
在她们母子的印象中,万红梅就是一个不怎么读书的人,能把账本看明白就算好了。
只可惜,周书语觉得母亲得读书,这些年来拉着万红梅读了不少。
虽说吟诗作赋不可能,但是一般的书都能读。
一份字据而已,怎么可能被平阳侯糊弄?
于是当天晚上,侯夫人看了一遍那字据,就把它放到火上烧了。
焦糊味萦绕在鼻尖,最后屋子里就响起了侯夫人的嗤笑声:“周呈海,你还想糊弄我?
要是真想让我办事,那就老老实实的来。
我说,你写,到时候你跟母亲签字画押,这事儿就完了。
真要是再跟我耍心眼,我可走了。”
平阳侯没想到自己被揭穿,没办法,他只能按照侯夫人说得来。
周老夫人的脸色早就黑了,但是万红梅有镇国公府这样强大的娘家在,她又能做什么?
最后只能屈辱的跟着儿子一起签字画押。
侯夫人看了一眼字据,吹了吹墨迹,等干了之后,立刻揣到了袖子里。
她笑道:“准备银子吧,早点办完,也省的夜长梦多。”
就这样,偷梁换柱的事儿就说好了。
芳平去大厨房买菜回来,端着做好的早饭跟叶疏桐边吃边聊:“侯夫人叫了采买去,听说要给二姑娘开始置办嫁妆了。”
叶疏桐点点头:“看来二姑娘的计策奏效了啊。”
说完这话叶疏桐喝了一口杂粮粥,刚进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对,立刻吐了出来。
“这杂粮粥,怎么有点微苦呢?”
作为制香的香道师,她不光鼻子比旁人灵敏,舌头也灵敏一些。
凑近了闻,那粥也有一股子淡淡的苦味。
芳平有些疑惑,紧接着她也尝了一口,没咽下去,同样吐了出来。
还跟叶疏桐一样凑近了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有吗?我怎么没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