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阿莱娜房间中。
人群喧哗声如此之大,让人想要忽略都难,现在即使是关上窗户也依旧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房中的尔雀蹲坐在阿莱娜面前,她的手心躺着一把刀:“这是我的奶奶亲手做的,她说这把刀象征着勇气和转机,我巡演时随身携带,以求平安。你把这把刀收下吧,如此一来,奶奶的祝福也同样会赠予你。”
阿莱娜接过她手中的刀感恩道:“谢谢你尔雀。”
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他要求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不要同他反抗。你就不会被牵连。明白了吗?做个聪明人,你要学会判断时机,学会保护自己,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所左右。”
尔雀依旧非常担心阿莱娜,但半晌后,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听到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是卡维斯面目阴沉着走了进来。
“出去。”卡维斯说道。
“您……您要做什么?”尔雀壮着胆子问道。
卡维斯斜睨了她一眼道:“尔雀,现在你若是不做好决定,我恐怕接下来的后果你无法承担。”
尔雀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倒,但还是努力伪装出被吓得一激灵的样子。
她清楚卡维斯的威胁并不像是说说而已。
尔雀最后犹豫着看了一眼阿莱娜的方向,接着朝门外走了出去。
现在是她退场的时刻了,正如阿莱娜所说的那样,她会迎来合适的时机的。
尔雀离开后,房内只剩下了卡维斯和阿莱娜。
他走到床前,俯视阿莱娜道:“你的粉丝们都在下面欢呼,你不准备下去看看吗?”
阿莱娜睁开双眼,凝视着卡维斯道:“你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
卡维斯摊开双手道:“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就不能瞻前顾后。”
他打开窗户,将她拖了过去,他逼着她要她看向楼下:“跳下去吧,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看,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这时卡维斯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脏位置正被一把锋利的刀柄顶住,阿莱娜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
那是尔雀外出防身用的刀,在阿莱娜的请求下,尔雀将它给了她。
“看来你似乎很后悔没有检查我的随身行李,也正常,你做事太莽撞了。”阿莱娜哑声道。
“区区一把刀而已,你也太小瞧我了。”卡维斯不屑道,怪他之前没让尔雀将这里好好搜查一遍,不过既然已经来不及了,便索性作罢。
卡维斯开始向阿莱娜逼近,他无惧刀尖,咬牙将胸口顶上刀尖位置,借力将阿莱娜继续往前推。
阿莱娜每离窗口近一步,刀尖就离他的心脏位置也近一步。
“你有如此毅力,何苦要用这种路数?只要你能坚持下去,那个位置肯定会是你的。”阿莱娜苦笑道。
“因为我等不了了。更何况现在发生的一切,对草宁大人太不公平了!”卡维斯咬牙说道。
人人都说他卡维斯为人阴险,他并不否认,为了达成目的,必要的手段不可或缺。
但草宁的出现是个意外。
六年前,家主开始将旁系血统中的潜在继任者驱逐出教令院,卡维斯自然在其中。
家主近年来越发偏执,若要获得的信任,便要充分展现出自己绝无继任的想法。
尽管卡维斯多次用行动试图证明这一点,但离开了教令院,他在青团雀家族中的价值也大打折扣。
没有人愿意让他为自己做事,只有草宁选择了他。
她将他带到了歌剧团中,要他负责所有的演出以及巡演事宜。
她说:“你要明白,野心是藏不住的。想要欺骗别人,首先要骗得过自己。”
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野心,但并未像别人一般敬而远之,甚至状告到家主面前。
她只给他指明了可能抵达的路径。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令草宁在他心中与众不同。
在剧团的这些年里,他开始欺骗自己,他醉心研究歌剧,因艺术的观念与人大打出手,他执迷于每一次巡演,甚至连阿莱娜这朵荆棘花,也是由他一步步推向神坛之位。
他成功骗过了自己,也获得了家主的信任,成为了为数不多能够掌握信息网权限的执行官之一。
现在,终于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
他并没有停下步伐,阿莱娜被他步步逼退至窗口,他伸出双手正欲将她推下去。
背后有风乍起,他的手瞬间脱力一般松了开来,整个身子也被猛地抛向后方,原本扎在他胸口的刀柄也掉落了下来。
面前,一抹浅青色身影漠然地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人?”这处房间明明已经被他的人严加看守,信息网中也显示一切正常,那面前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魈只言简意赅道:“这里是璃月地界,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看到。”
“好……好,我也警告你,这是青团雀内部的事务,外人没有资格干涉!”卡维斯此刻已经无暇顾及更多,只能徒劳地说道。
小主,
面对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他突然预感到,自己的计划将要出现难以预测的问题。
却见阿莱娜突然冲向窗口,她似乎看见了什么,面目变得扭曲痛苦。
而小雀与母亲道别后,便朝着阿莱娜的房间走去,她发现此时房内并没有人看守,屋中隐约能够嗅探到魈的气息。
小雀顿时安下心来,有魈在,阿莱娜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此时的屋内,阿莱娜恐惧地看向窗外。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她沙哑着声音用尽全力喊叫道。
卡维斯闻声也立刻跟着冲向窗边,但一切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草宁以最为隆重的姿态站在客栈的楼顶处俯瞰众人,待所有人的视线被她牢牢吸引之后,草宁开始歌唱。
人群陷入极大的震撼之中,此刻即使是发出微弱的噪音,都是对这歌声的不敬重。
她的歌声与自然万物融合在一起,空灵且深远,没有人知道那歌声是如何发出的,可对草宁来说,歌声与曲调就如同活着一般自然。
活着,就要歌唱呀。她本该活的如此简单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