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长身后那名身着黑色补服,图案为虎的凌云卫躬身道“还请王爷手下留情,陆奇年有王命在身,暂时不宜受此重刑。”
步天行冷眼瞧了他一眼“怎么?闻指挥使是说本王还罚不得了?”
闻青灯恭敬道“不敢,陆奇年办事不力,该罚。不若将这责罚寄存,分次领罚,王爷觉得可还行?”
步天行默然片刻“闻指挥使亲自前来求情,哪还有不行的。只是,闻指挥使,想好这人情怎么还了么?”
闻青灯只觉得这自在王实在难缠,令他头疼“卑职今日来此,发觉王爷精神恍惚,郁郁多忧思,身体绵软无力缺乏锻炼,实在不宜继续禁足。”
步天行笑了起来“那便多谢指挥使了。”
席暮长先领了十板子,又回宫中领了二十军棍,被闻青灯和另一名指挥佥事岳观风一同架回了住处。
闻青灯将岳观风支走后,开始帮席暮长上药,出手极黑“你老实说,步天行有没有说错你,你是不是将那女人藏起来了?”
席暮长痛得直哼哼“藏是真藏了,跑也是真跑了。”
闻青灯气得一掌拍在他屁股的伤处,咬牙切齿“色欲熏心!你若不想好好谋事,便滚回隶元上府,不要在这里连累我,再坏了我这么多年的辛苦。”
席暮长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我马上要将她送回来的,谁知她竟然跑了。”
闻青灯冷笑两声“我信你个鬼,她又不会武功,怎么说逃就能逃的?”
席暮长回想起明负雪在他手中逃脱了两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无能“她不会武功,可她会易容术,她还精于算计,善于伪装,揣摩人心。……我一介武夫……不是她的对手。”
闻青灯默了默“我俩说的是同一个人??”
席暮长笑出声来“我说的是明负雪,不知道兄长说的是谁?”
闻青灯有些迷茫“我知道的那个明负雪难道是假的不成?她若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怎会在自在王府沦落到那种地步?”
席暮长有气无力道“我思前想后,总觉得她之前全是装的,目的便是脱离自在王府。”他想起在隶元上府,明负雪装得比谁都依恋他的模样,结果转头跑得比谁都快,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突然就些明白步天行对明负雪的执念了。
步天行怕是觉得自己被明负雪玩弄了感情,哪有前一日爱之欲狂,后一日便若窥蝼蚁,避如蛇蝎的。
换谁心里都多多少少有些被愚弄的感觉吧。
但想想又不对,若明负雪之前全是装的,那赌注未免有些大了,五十大板,对一个毫无功力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找死。
当时卫子卿主动求赏,难道早有预谋?
想到此处,席暮长拽住闻青灯的手腕“那个卫子卿,不对!兄长一定要派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