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行本来尚有些清醒的脑袋让傅雪这么一搅和,倒完全成了浆糊。
最后他的注意力才集中在“成亲?和谁成亲?”明负雪听说卫子卿要回北阴,就以为他要去和谁成亲?这卫子卿果然与北阴有所关联?
步天行还没来得及下决定,同样听到风声的步若鸿怒了,直接点了闻青灯“去!把卫子卿给孤抓回来!”
听闻此事的步天行表情开裂,像个陀螺似的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因着这明负雪,他挨多少顿打了。
若卫子卿没有轻重,再供出取药这事,足以说明明氏和亲不诚,怕是要惹恼了步若鸿。
两罪并罚,这就不是步天行挨打能解决的了,他盼了一年的人,很有可能保不住。
……
傅雪不知道自己如愿以偿,也不知自己招惹到步若鸿这个炮仗。
席暮长正在马车里小声斥责她“我已着人一直盯着他,你何必要多此一举?既惹了步天行不快,又彻底打草惊蛇与卫子卿撕破了脸。”
文杏被支出去望风,芳官一边给傅雪揉着胳膊散淤,一边瞧着她笑。
傅雪哼了一声“北阴是他的大本营,只要叫他踏入封家的门,他便如鱼得水,你跟再多人,又有何用。届时再想干涉他的行动,就晚了,我如花似玉的二姐姐,怎能被他这样的人糟蹋。”
“黎红蝉会有我隶元上府的人看顾,断不会叫她……”
“她如今被困在宫中,你们隶元上府可有所作为?”
席暮长沉默了一瞬“你是在希望我们与你母君作对?”
傅雪头疼的抓抓头发,这叫什么事儿啊……“你们所谓的看顾,无非是保她性命无忧,可无论是什么立场,红蝉都是最无辜的,她该轻蹄快马,仗剑红尘,而不是这样被困于宫闱,做我们、做你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赔上她的终身幸福。”
“可她是北阴的二公主,便与你一样,逃不开这权利斗争,你不争,就会被人当做玩物,如步天行一般,你到如今,还未清醒么?”
傅雪猛的沉下脸色,但她知道,席暮长说得对。
就包括眼前这个看似为她着想的男人,到如今,心中恐怕也仍是一样将她视作权力斗争的棋子。
席暮长瞧着她郁郁的脸色,叹了一口气道“你既如此担心,我便命人将卫子卿截杀了,这样,你的二姐姐就不会被他糟蹋了。可好?”
傅雪收敛了心头阴霾,调整好表情,“此言当真?”她显出几分笑模样,凭什么,她就不能做执棋的人。
席暮长点点头“他如今不在我们身侧,死了也牵连不到我们,只是,他这趟出行似乎带了重要的任务,我瞧见步天行的许多死士跟在他后面,这倒有些棘手。若要不留后患,一击必杀,我需要些时日调拨人手。”
傅雪立即皱起了眉头“死士?”
芳官忍不住说“杀了他,娘子的母君会不会再给红蝉姑娘指下另一门亲事?封家没有别的儿郎了么?”
傅雪一怔,有些不甘不愿的恼怒“你这么一说,他倒不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