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傅雪能分得出谁是谁都不错了,哪记得住那么多人的名字各是些什么字儿。
傅雪忙讨教“哪个字儿?”
偌大的朝堂,站在中间的人正在慷慨激昂,傅雪与郑泽生却凑作一堆小声嘀咕,引起了中间那人的不满,他停止了细数封问心的‘功绩’开始讨伐‘二公主’,“二公主可是有何赐教?”
傅雪骤然听到有人点她名儿,茫然的抬起头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忙道“你讲你的,我论我的。”
那人开始滔滔不绝“……朝堂乃……之地,岂容……二公主与郑大人身为……竟敢公然藐视朝堂……”
傅雪刷刷的写,那人顿了顿,傅雪写完了抬眼眼巴巴的瞅着他。
那人一张嘴,傅雪又开始写。
那人恍然大悟“二公主记录下官所言意欲何为?”
傅雪谦逊道“学习,学习。”就这信口开河的嘴皮子功夫确实值得学习一番。
明展眉就跟看闹剧似的看着阶下,过了半晌“呈上来孤瞧瞧。”
桑无虞就下了殿阶去拿傅雪的木板儿,傅雪有些不愿意,两人各捏着一边僵持了一会,傅雪松了手。
明展眉拿到木板儿,眉目一凝,就见这一张纸上乌漆抹黑,大概是炭笔的笔尖不细了,傅雪还在纸张的角落里磨了磨笔尖。
明展眉的手不小心捏在那处,指尖黢黑。
她嫌弃的在干净的纸面上蹭了又蹭,半晌才捏了捏了眉心,想到明负雪在外日久,不是在逃命就是在算计逃命,没人督促课业,她又不喜这些,书法退步也是正常,心下又释然了。
她看着上面的字,跟着念道“金启文,谏议大夫(官名,郎中令属官),主张为封相缟素……”
站在队列中的金启文一脸茫然,又听明展眉问道“这后面的叉是何意?”
满朝堂一静。
要知道古代的‘X’它是‘杀’字的开头,死刑犯行刑之时,背负亡命牌,上书姓名与罪行,名字上会用朱砂画上一个大大的叉。
本身就带有一层不祥的含义。
金启文突然头皮发麻,想起了‘二公主’身后那些来历不明的锦衣卫。
他死死盯着‘二公主’。
就听‘二公主’“呃”了一声,显然很是意外。
傅雪气恼明展眉故意阴她,她措词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打哈哈“我佩服金大人重情重义,欲待其百年之后,奏请陛下,让封……让在场所有人为他缟素。”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此言甚是荒谬,金启文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让他们为他缟素?
可金启文想得不是这一块,又是‘百年’又是‘缟素’的,金启文觉得受到了明晃晃的死亡威胁,他冲出队列,噗通一声跪伏在大殿中央“臣不知所犯何罪,二公主竟威胁于臣,还望陛下主持公道。”
傅雪瞪大眼“你休得不识好歹,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