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把自己曾佩戴过的步摇赏赐给才入府的刘良媛,既可以表示她对这位有太后做靠山的新人的笼络,同样也可以理解为她对这位竞争者的打压。
作为当事人的刘良媛不光得接,而且还得受宠若惊的接下这份赏赐,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金步摇,可是皇后娘娘昔年赏赐给太子妃的。
刘良媛可以对太子妃不喜,但不能对刻了皇后娘娘烙印的东西表示出不喜。
刘氏的不喜也只是刹那而已,她落落大方的接下了太子妃这份赏赐,她没有给太子妃挑错的机会。
太子妃这两天原本就胎象不稳,而今她是在强打精神,接了新人敬茶,自己赏赐了新人礼物她也就没耐心继续跟这群妾们浪费唇舌了。
走出锦华阁,离梅蕊最近的胡佩瑶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声:“这刘良媛不过如此嘛,梅妹妹以为呢?”
既然胡佩瑶主动问到自己头上了,梅蕊不好装聋作哑。
梅蕊目光温柔的扫过胡佩瑶那张娇艳妩媚的面庞,语气真切道:“胡姐姐生的国色天香的,自然任何人在姐姐这里都是蒲柳之姿了。”
胡佩瑶柳眉一挑,轻轻哼了一声:“梅妹妹口齿越发伶俐了,不要以为你最近能时常侍奉殿下就能恃宠而骄,别忘了你自己什么出身,更别忘了你侍奉殿下五年了都不曾为殿下延绵子嗣。”
“妹妹谨记胡姐姐的教诲。”梅蕊朝胡佩瑶微一屈膝,态度不卑不亢。
胡佩瑶倨傲的朝梅蕊哼了一声,然后就上了她的步辇。
东宫除了太子妃外,也就只有贵为良娣的胡佩瑶有资格坐辇。
胡佩瑶所居的长春轩距离锦华阁不算太远,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跟排场,故而每次来请安胡佩瑶都让人抬着。
坐在步辇上的胡佩瑶巧笑倩兮,风华无双。
李秋水望着乘辇而去的胡佩瑶,她的心一点点下沉,眼里不自觉噙了微微晶莹:“若我这一胎生的是个儿子,我也能被殿下册封为良娣,我也有资格坐步辇了。老天爷为何对我这般残忍呢?我最早侍奉殿下,殿下最宠爱的也是我,为何不肯赐给我一个儿子呢?”
李秋水的泪意跟失落恰好让苏沁瞧见了,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荷花团扇后扶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走到了沉浸在哀伤里的李秋水面前。
正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李秋水突然听到哎呦一声,她猛的把自己从思绪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跪趴在地上的苏沁。
“哎呦我的肚子啊,李姐姐,你为何要撞我呢?”苏沁故作痛苦状,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
李秋水身边的如意最先反应过来:“苏娘子,明明是你故意撞的我家良媛娘子,你怎还讹上了?”
苏沁身边的青萍不甘示弱的回怼:“我们家昭训娘子身怀皇孙小心还来不及呢,怎会故意撞李娘子呢?明明是李娘子故意撞了我家娘子。”
这边动静闹的大梅蕊自然听到了,海棠赶忙问:“娘子,咱们要不要回头看看?”
梅蕊忙摇头:“不必了,免得惹一身麻烦,自有太子妃娘娘公断。”
把请安的人都打发走了高琼正打算服用今日的安胎药,她最近身子不大舒坦,但她一直不想让太子知晓。
她虽渴望得到丈夫的关切和体贴,同时害怕丈夫知晓她身体不爽利后又提议让胡佩瑶染指权柄。
高琼身边虽然有能干的侍女,以及心腹王妈妈,但许多事还是得她这个主母亲力亲为。
高琼不想让胡佩瑶等人闻到她身上的药味,故此她才准备在请安后再服用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