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沉雅以为自己很难走出戒律司了,纵使他表现得天衣无缝,但作为决斗的其中一方,本身就带着难以洗清的嫌疑。戒律司只要不是失心疯,都不会在事情查清之前放走他。
但他只在戒律司的房间内待了一晚上。天还未亮,便有戒律司的弟子将他放了出来。
“五十铭的死因查清了?”云沉雅疑惑。
给他开门的是个圆脸弟子,与之前的执律一样身着黑白交杂的道袍,只不过少了些暗纹,显然在戒律司的地位并无对方高。
“这,我并不太清楚,只是奉长老之命前来放人。”那弟子眼神懵懂,清澈而愚蠢,对内情一无所知,只是被推出来放人。
云沉雅见他这个样子,顿时不敢走了。这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不明不白的就放他走,莫不是幕后黑手又给他挖坑,伪造他畏罪潜逃的假象把这黑锅坐实吧?
踏出门的脚立马收回来,云沉雅作势整理衣袖,施施然又回到房间里。
“小兄弟不太清楚这些事情,我这边没个准信却是不敢走的。”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一副准备久坐的模样。
那小弟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昨夜的执律便从院门外出现。他示意小弟子离开,对方忙不丁点头,一溜烟跑远了。
“云道友,此间并无蹊跷,的确是戒律司白长老让你离开,他也是奉命前来。”
“哦?我能走,难不成五十铭的死已经查清了?”
执律面露尴尬,“并未......”
“那兄台怎会说我可以走了呢?还是说五十铭一个大活人在戒律司眼中便是如此不值一提?”
云沉雅咄咄逼人,显然不解释清楚绝对不会挪窝。
“哎。”执律见他不好糊弄,只得说道:“实不相瞒,云道友,戒律司上下都认为就是你杀了五十铭。结界完好无损,五十铭出门又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门客、朋友跟随,只有你持有另一枚石印能进入戒律司亲自设下的结界。你的嫌疑,洗不清了。”
洗不清云沉雅早就料到了,但又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放走他?在一切事情未查清之前,待在戒律司反而更安全。
“那就奇怪了,既然我的嫌疑未洗清,戒律司为何放我走?”
“因为......”说到这,执律眼神复杂:“你与五十铭的约战乃是最高层的,生死战。生死不计。”
闻言云沉雅一愣,当初五十铭和他纠缠时顺嘴提过此事,但他并不同意,最后迫不得已答应也要求五十铭改掉生死战,俩人点到为止。但执律此时所说定无假话,那么便是五十铭没有改,他还打算着在约战时将云沉雅杀了的主意,若是云沉雅昨日与他真的开始比试,自己想着点到为止,收着几分力,对上全力出手且实力不明的五十铭,的确生死难料。
“原本提交生死战的程序十分复杂,必须有双方同意亲自到戒律司画押,可不知道五十铭怎么做到的,一个人便提交了生死状,因而不论人是不是你杀的,戒律司都没有扣留你的理由。白长老震怒,正在清查戒律司中的违规人员,一夜之间已经有四五个手脚不干净的弟子被关押,一时间顾不上管你。我倒是没粘上这些麻烦事,想着云道友你应该一头雾水,便来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