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师和老令君杯酒释前嫌,在场众人心下大石落地。这下终于不用捏着心思,提防着被冷枪暗箭误伤,可以放开心怀谈笑吃酒了。
养寿堂中的气氛,陡然又热烈的几分。贵客们纷纷离席,互相敬酒谈笑起来。他们这些大人物,动一动洛都都要摇三摇,平日里想凑这么齐可不容易。
夏侯雳没忘了自己的任务,一面敬酒,一面留神陆阀的大长老陆问。酒过三巡,见他离席出恭,夏侯雳便把酒爵一搁,也不紧不慢跟了出去。
片刻后,陆问清空谷道,去而复返,便在回廊中‘偶遇’了夏侯雳。
“夏侯大长老,你也去方便啊?”陆问喝的晕乎乎,随口问道。
“不是,我是专门等着你的。”夏侯雳摇摇头。
“哦?”陆问闻言酒意全消,一把抓住夏侯雳,低声问道:“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嗯。”夏侯雳点点头,用目光示意陆问表现自然点,免得引起旁人的关注。
陆问忙松开手,和夏侯雳在廊下并肩而立,仿佛在一同欣赏养寿园的美景一般。
“本来我大哥要亲自见见你的,但今天事发突然,显然不太合适了。”夏侯雳低声说道。
“我懂我懂,老太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顾不上这些枝节小事。”陆问忙点点头,奉承道:“夏侯老哥乃堂堂夏侯阀大长老,同样可以代表夏侯阀。”
“我将你的意思转告给了阀主,我大哥也觉着,陆尚老迈昏庸,一味护短,已经不利于陆阀的发展,更不利于我们几阀的团结了。”夏侯雳轻轻点头,继续对陆问说道:“所以我大哥说了,欢迎贵阀长老会另选贤能,无论你们选出谁,我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大力支持。”
“哎呀,太好了……”陆问激动的直搓手,有些语无伦次道:“老太师深明大义,真是我们各阀的领袖,我们陆阀将来,一定唯马首是瞻。”
“另外,”夏侯雳顿一顿,又道:“我们还有个条件。”
“请讲请讲,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陆问心下一紧,唯恐对方狮子大开口,提出自己办不到的要求。
“没别的,就是那个陆信,几次三番跟我夏侯阀作对,让我大哥很不舒服。”夏侯雳淡淡说道:“我们不想看到他继续担任贵阀的执事了。”
“哎呦,我当什么事呢。”陆问闻言心花怒放,冷声笑道:“那厮禽兽不如,害我从子一家丧命,我跟他有血海深仇。就算太师不说,我这次也要将他一并收拾了!”
“好,但要快。”夏侯雳沉声道:“我大哥耐心不足,不要让他焦躁。”
“大长老放心,就在这几天了!”陆问咬牙切齿道。
“哦?”夏侯雳闻言看一眼陆问,他最担心对方会拖拖拉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办成此事,那样黄花菜都凉了。“这么说,你们已经有定计了?”
“那是当然,否则我怎么急着找大长老呢。”陆问连连点头道:“实话跟大长老说吧,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祭祖那天,我便让陆尚身败名裂,然后一块收拾掉陆信。”
“那感情好啊。”夏侯雳闻言也是一喜,各阀都是小年祭祖,现在已是腊月十五,距离小年不过八天而已。“可千万不要让我大哥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