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这些日子就辛苦你,多多替寡人穿针引线,务必不要让寡人弄巧成拙。”初始帝郑重其事道:“兹事体大,攸关我大玄国运,不能有半点差错。”
“遵命。”陆云深深一揖,慨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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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从长乐殿出来,本打算回千牛卫衙门看看,但一想到可能会碰到皇甫丕显,他就心里打怵。略一迟疑,便准备出宫回家,改天再去衙门。
谁知越是不想见谁,就越是躲不开谁,刚走到应天门前,陆云就看到皇甫丕显手搭着千牛刀,立在宫门洞中,影子拉得老长,脸比他的影子还长。
陆云暗叫一声倒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抱拳见礼道:“末将见过大将军。”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中郎将大人……”皇甫丕显看着陆云,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稀客啊,怎么,忘了自己衙门门往哪开了?”
“大将军容禀,末将的假期还有半个月,并未到回衙销假的时候。”陆云无奈赔笑道。
“听听,这是什么混账话?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请两个月的假。人回来了也不去衙门,千牛卫有你这样当差的吗?”皇甫丕显黑下脸来,冷哼一声道:“我看陆公子还是辞了这份差事,回家好好歇着吧,省得把你身上的纨绔风气传染给千牛卫!”
“大将军言重了,都是给皇上办差,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有人在紫微宫看家,就得有人在外头跑腿!”陆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子,见皇甫丕显越说越难听,便也没了好声气道:“大将军若是看着末将不顺眼,启奏陛下将我撤掉就是,在这里跟末将发火也无济于事。”
“你……”皇甫丕显在禁军中说一不二,何曾被人这样硬邦邦的顶撞过?闻言自然火气上涌,城门洞中登时弥漫着大宗师的威压!
守门的羽林卫士兵登时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陆云却面不改色的冷笑一声道:“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啊,有本事朝夏侯阀使去,在这里跟自己人发狠算什么本事?”
“你!好好好……”皇甫丕显见陆云居然丝毫不受自己的影响,不由暗暗头大。说白了,他和陆云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看不惯这小子恃宠而骄,或者说看不惯初始帝整天把他挂在嘴边,所以想给陆云点颜色看看罢了。
但陆云居然不买他的账,而且连他的威压也不怕,他总不能真的以大欺小,出手教训陆云吗?那样岂不是令陆阀与陛下离心?如今皇甫家风雨飘摇,正是用人之际,皇甫丕显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哼……”皇甫丕显闷哼一声,收起了外放的气势,看都不看陆云一眼,便径直走远了。
“恭送大将军。”陆云出了口恶气,又恢复了温和的面容,躬身目送皇甫大将军离去。心中未免腹诽一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厮跟皇甫照一样,都是属炸毛驴的,就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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