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席宴江逼着席宴溪做刺绣卖钱还债呢。
阴竹哼道:“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恨殿下?”
不管,就是席宴溪!
*
细雨打着窗棂。
瓜子脸的少女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借着天光一脸憋屈地绣花。
“本小姐金枝玉叶,竟敢让我绣花卖!”她揉了揉红肿着被扎了好几个针眼的手指头,又疼又委屈:“我的琅琊流苏紫金钗,我的绞丝镶玉鎏金镯……天杀的席宴江,不到一半的价全给我卖了!”
席宴溪心疼极了,一边绣一边骂。
“一点都不顾及兄妹情!该死的席宴江!”
“该死的严清清!!!”
她怨毒地诅咒着,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杨家已经得知了她欠钱的消息。
席宴溪一脸懵逼地被关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贱婢!我可是将军夫人……杨家的主母!我对杨家有功!你们竟敢这样对我!!!”席宴溪又慌又怒,“你们这是仗着将军昏迷未醒,以下犯上!”
“呸!欺主的狗贼!”
“等将军醒了,我定要……”
门外,锁上房门的管家悠悠打断她:“夫人,将军已经醒了。这,就是将军的意思。”
席宴溪呆住了。
杨老将军……他醒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杨老将军能醒,还都是她的功劳呢!
要不是她嫁到杨家冲喜,就凭杨老将军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样,能活到现在??!
但看到管家一脸戏谑的模样,席宴溪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管家道:“您欠了帝姬那么多钱,给杨家造成如此大的麻烦。将军没休了您,已是仁至义尽了。”
杨家不怕麻烦。
但不代表能放过给杨家制造麻烦的人。
何况……
将军醒了。
这位冲喜而来的将军夫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显然她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不仅不听大师的话,擅自减肥减没了福气,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这些钱,杨家不会替您还的。您自个儿想法子吧。”
“您屋里的这些东西,大到软榻拔步床,小到痒痒挠掏耳勺,就连杨家允您佩戴的首饰,样样件件全都记录在册。若是短了缺了……”管家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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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溪:“……”
早就看不惯她的杨家丫鬟捂嘴窃笑:“帝姬的钱都敢不还,她怕是惨了。”
另一个丫鬟叹了口气:“本来看在她命格旺将军的份儿上,将军说不定还能以礼相待呢……”
“唉,可惜,偏要作死。”
热闹远去,席宴溪怔怔地看着她的房间。
仆从散尽,偌大的卧房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往日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