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学妹，可以走了。”

呆怔的姑娘眼角微抬，一抹潋滟流光眺过去。

她整个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楼梯拐角处，少年的音线掷地有声，带着不可一世的肆意。

哪怕过了快半个小时，他那句话还是如雷贯耳的响在颜雾脑中。

他说“你的骄傲，我重新帮你拿回来。”

拿回来！

颜雾想笑，哪有那么简单。

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

“可以走了，学妹，比赛领导说推迟到下周。”

“好。”颜雾反应慢半拍的跟着。

思绪照旧有些乱。

长廊拐角处的光倾斜而下，在祁郁墨黑的碎发上落下一层淡影。

他垂着眸，自人走到现在，他维持这个动作没变过。

似是太烦，又像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泄。

他摸出烟盒，在里面抽了支烟，捏在拇指虎口处。

想抽，又想到她极度厌恶烟味，终究还是掐断扔进一侧的垃圾桶。

她说她因为他改变，而他呢？又何尝不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脑海里。

她不喜欢烟味，从上一世，他就没有再抽过烟……酒局饭局不论谁递过来的烟，他从没动过抽的念头。

哪怕他当时的瘾再大，终究……都忍着。

但……好像还是不行。

他做的，跟她想要的，还是差太多。

果然，感情才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东西。

“学妹，学妹，怎么又走神了？”

“抱歉，学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小姑娘唇红齿白，只单单露出点愧疚表情，哪里还有人舍得跟她生气。

“没说什么，就是想八卦一下。”

“八卦什么？”

在外面哭过的缘故，小姑娘的眼尾还雾蒙蒙的发红。

“就是你跟那个……祁……什么的，什么关系啊！”

颜雾僵了下，手指颤颤巍巍的攒紧，默了两秒，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仇人。”

“仇人！”学姐更懵了。

仇人能不要命的一把冲上去将人救下来，仇人能不要尊严的一直哄她，仇人能……

算了，看出小姑娘实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识相的没有再问。

回到学校后，颜雾洗漱一通，蒙着被子只想睡觉。

遇见他，真真是什么好事都没有。

——

夜间灯光影影绰绰，倒影在暗色的墙上。

祁郁垂眸看着自己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心颤了几秒后，终究还是给她打了个视频过去。

说来也可笑，两人曾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但现在连对方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靠着一个还是他找人求来的微信保持联系。

电话嘟嘟了两声，没人接。

颜雾这一觉睡的沉，从临近中午那个点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