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对她语重心长的提醒,以及马儿被盗这件事头一次使她意识到,通往目的地的道路并非总是鲜花遍地和一路坦途。
思若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沈浚四人身上,此时他们正聚拢在敞开的后院大门前,传看着一把硕大沉重的铁锁,此时它恰好拿在沈浚的手上,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正翻来覆去地打量着它,而陆修武的右手则抓着一副锁链,细细查看了一下,然后随手丢在了门前的空地上。
思若抬起脚来,朝四人走去,春红急忙跳到前面引路,指挥着小姐深一脚浅一脚地避开地上散落的马粪,来到四人跟前。
“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铁链也是一样,显然是被人拿钥匙打开的。”沈浚看了一眼门锁,又瞅了瞅地上生锈的锁链,下结论道,“那边的拴马桩上的缰绳也是被人解开的。”
“所以,是有人把这里的所有马匹一起都牵走喽?”陆修武眼睛赤红,神色凝重而又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别让我抓到这帮坏种,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会不会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干的?他从昨晚便消失了,到现在还没出现!”陆修武恨恨地猜测道。
“他一个人能牵走这么多马吗?”沈浚提出质疑道。
“那还不简单,分几次藏起来不就完了!”陆修武分析道。
“就为了偷几匹马,连客栈都不要了?”沈浚继续质疑道。
“他们的那几匹马不知道,我们那几匹马可是上等的战马,是王爷凭着多年的交情从边营里借来的,换了别人,人家可不见得会借,值钱着呢!”陆修武继续寻找支持自己的推断的论据。
“他能躲到哪儿去呢?如果这么容易便被我们猜到,你觉得他能逃多久呢?再说,就像你说的,那三匹马是军营的战马,如果他想要出售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能被找到?”沈浚继续反驳道,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当即撇下众人,转身又钻进了通往前厅的过道,不一会儿便又出来。
“钥匙不在了,果然是被拿来开了这把锁。”沈浚又回到三人跟前,证实道。
“什么钥匙?莫非这把锁的钥匙也像客栈房门的钥匙一样挂在柜台里面的墙上的?”陆修武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不,这把钥匙藏在柜台下面的格子里,”
一旁的胖护卫则一声不吭地从沈浚手中接过铁锁,又从陆修武接过陆修武的递来的锁链,拿在手上仔细观察起来,仿佛要验证沈浚的所说的是否属实似的。
“奇怪,昨晚你们有听到异常的动静吗?这么多马被牵走,居然没有一点儿声响,这可能吗?”胖护卫诧异道。
沈浚回想了一下,昨晚除了街上嘈杂的行人往来的声音,还真没听到过后院有马匹的嘶鸣声或响鼻声,这的确让他感到奇怪,还有昨晚自己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那段对话,他确定其中一个就是老板的,也就是说,当时老板还在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