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女儿还多,还多,无妨。
可是为何偏偏是她们两个,她最爱的男人钟宣,和她最恨的男人,古缙。
她明明亲手解救了古缙,放了西市的所有奴隶,带他回了宫,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给他无上的荣宠。可古缙却恩将仇报,勾引丞相,套取国事机密,勾引苏燕,打听卫戍布防。
从那以后,她便废除了丞相一职。
从那以后,她废除了善待异族战俘的法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宣儿,宣儿,为何你要离开我那么早?留给她无边的空寂。
她已记不清宣儿的模样,但无论如何,她都会放过宣儿的女儿。
另外一个,就当别论了。
云瑟辗转反侧,睁着眸子到了鸡鸣时分,她昏昏沉沉,却再难入睡,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起身,往采绣宫方向走去,却见一个戴着兜帽的女人,从景知殿出来。
云瑟心里冷笑一声,张繁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他和林王夫一样,都已多年无宠。
云瑟踏入了采绣宫,随便找了个房间走了进去,一道陌生的少年音问,“什么人?”
云瑟也不亮灯,也不说话,强要了这个面目不清的年轻男子。
男子不停地求饶,“姑姑,饶了我好不好?”
云瑟皱紧了眉,原来崔缇手下的嬷嬷,就是这么管理这群秀男的?
好啊,她的物件,倒被这群胆大包天的奴婢先用了。
她上次改了宫规,这群刁奴才就当自己很仁慈对吧?
云瑟在采绣宫偏殿歇下,到了卯时起身,回长宁宫。
云瑟一进卷舒殿,让宫人传吴统领过来。
云瑟一身单薄寝衣,正在用巾帕擦拭寒光闪闪的剑身。
云瑟余光瞥见吴涵进来了,头抬也未抬,道,“吴涵,北苑秋猎,推迟一个时辰出发。你先带卫戍军,把采绣宫里的嬷嬷全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有犯下淫乱宫闱罪的,杖责一百,打死不论。”
云瑟冷着脸,“还有,你派人去查查,昨夜是谁去过景知殿。”
“采绣宫里那群秀男,都放出宫去。让崔缇重新挑一批干净的上来。”
吴涵回道,“陛下,崔大人病了。”
云瑟想了想,道,“孤倒是忘了,让太医去看看,这事等她病好了再办。”
那她就让顾泽之挑一批,送进宫来补充采绣宫。昨夜之事,可是让她如同吞了苍蝇,恶心坏了。
云瑟擦完了自己的佩剑,道,“巳时初准时出发,所有巡城司的人和四分之三的卫戍军,随行去北苑。”
以往秋猎,陛下只带半数卫戍军。吴涵心里纵有疑惑,还是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