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到这一刻,她还在帮助他,想要救他。
此刻他泪眼朦胧,而在场的人都在等待他的杀人动机。
“姓隆的,杀了我母亲。”
陆山河缓缓道来,回忆起自己的母亲。
他十四岁时,已是个高大的小伙子。
终日在山野里田埂间,打柴火捉野兔,送到集市上卖,卖了好些铜钱,再去商铺里换些米面回去。
回到那土阶茅屋里,将米面做成吃食,好让外出做工的母亲回家能吃上一口热粥。
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在他六岁时,就随着母亲搬到了凤栖镇生活。
镇子在不周山脚下,住在这里可比以往生活的村落好多了,不用提防邪祟妖兽,时不时还能赶上不周山的修士来施济,讨上一些药材傍身。
镇子上的人都还挺照顾这孤儿寡母的。
特别是易老镇长,时常来看望,他常对陆母夸赞道:“山河这孩子同我家孙儿一般大,可比我孙儿懂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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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老,您说笑了,山河这孩子跟着我,命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哎,莫要妄自菲薄,山河勤恳又孝顺,将来定会有出息的。”
陆母也希望他能有出息,常常在他耳边叨念:“山河呐,你将来定要入玄门,成为一名玄士,完成你爹的遗愿。”
“我,我爹是,是什么人?”
“你爹啊,生前也是一名玄士,在玄门里跟着掌门干活的,可威风了。要不是当年……”陆母想起当年丈夫跟随掌门去生死界,死于了那场战役,便泣不成声。
若不是那场战役,她也不会失去丈夫,变成现在事事都得靠自己的寡妇,独自一人养大孩子。
陆山河总在这个时候揽住母亲,安慰道:“娘,您,您放心,我我定会入,入玄门,也跟着掌,掌门干事,到时候,您就,就在家享,享清福,再,再也不用出,出去做工了。”
陆山河小时候生了一场病,落下了口吃的毛病。
“好,娘相信你!”
一日,陆母听见街坊有人在谈论天星院招学一事,她便凑过去问:“你们说的是什么?”
“天星院知道吗?”街坊大哥问她。
陆母摇摇头。
大哥解释道:“那是不周山上的得道高人创立的学府,专门招十四到十八岁的少年,修玄练炁一年的时间,就可参加大周试。”
“这大周试又有何用?”
“大周试前十名的学子便是上了名仕榜,上了名仕榜可就了不起了。”
“怎么个了不起?”
“现如今这些个掌门,各个都是上过名仕榜的。各大玄门里的少主,只要上了名仕榜,那继任就指日可待了。”
“没错,如果是普通人有机会去求学,若上了名仕榜,最不济也是能进大玄门,谋一份上好的差事,这辈子就出息了。再强一些的,还有机会自立门派呢!”
“对啊,不然普通人哪有机会入玄门,哪怕招人,也是只是去干粗活的下人。”
陆母听了双眼泛光,心想自家山河不也在这个年纪里。
于是又问:“那咱们普通老百姓有机会去吗?”
那大哥想了想,说道:“八成是没有,都是玄门之人才能收到招学贴。”
另一人说道:“还有就是玄士高人引荐,也能得到招学贴。”
“何时招学?”
“现在就开始发招学贴了,领到招学贴的学子,年后便可上山入院。”
陆母若有所思回到家中,见陆山河在劈柴,连忙阻止他。
说道:“山河,往后这些粗活重活你都别干了,看你晒的这黝黑黝黑的。”
一边说一边替他擦了擦汗。
“娘,晒,晒黑了我,我不怕。”
“娘要出去几日,你在家好好的,把屋子里的那些书籍,再好好读上一读。”
陆母也送陆山河上过几年学,收集了一些史书文书,时常让他读一读,她觉得光会干活也不行,还是得有些点墨。
“好。”他向来听话,娘的交代都会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