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摇头,从她的遭遇看来,他远比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强上百倍千倍。
女子能看出来他非普通人,应是有修为之人,跟着他还能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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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且是个流浪之,之人,我要,要去寻我,我娘,你跟,跟着我也也只能,能颠沛流离。”
女子再摇摇头,伸手将他的包袱拿过来背在身上。
“哪,哪有让姑娘家拿行,行囊的。”他又把包袱拿回来,说道:“那就一道吧。”
“我这,刚在村子里干,干了些活,换了铜,铜钱。”说着又把所有的铜钱给了她。
“我修炼之人,不,不太需要吃食,你不同,你,你拿着去,去买些吃的,别饿着。”
女子接过铜钱,泪水涟涟的看着他。
陆山河挠挠头,说:“你,你,你别哭。我……”
他每次见娘亲流泪,心里也难受,只会揽着娘亲安慰。可对方是个姑娘,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子抹了抹眼泪,冲他笑了笑。
这一笑,很是好看。
陆山河便带着女子一起上路。
途中经过了河流,女子便去清洗了一番,用陆山河为她削出来的木头簪子,将长发挽出一个好看的发髻。
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已不再是乞丐的污浊模样,小巧的五官,白净的脸蛋,看上去与村子里的乡野农妇有些不同,少了些山村土气,多了几分标致。
女子冲他笑了笑,陆山河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只消盯着她唇边的那颗小小的痣,愣了神。
她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你,你叫,巧巧?”
女子点点头。
三年间,二人结伴走遍了东边和南边大大小小的玄门地界,皆无果。
画像却早已经残破不堪了。
巧巧将他一路上替村民干体力活赚来的钱,省吃俭用的攒起来。然后去寻了一位画师,将画像修补好。
当她将补好的画像交到陆山河手上时,他抱着她哭了许久。
是她的陪伴,是她的照拂,让他在这找寻的日子里,不再苦闷和孤独。
他想起守山翁与他说的鬼巷和复生水,暗暗发誓要为她取来,让她恢复如初。
直到陆母失踪的第五年,陆山河与巧巧一路北上。
途径一家玄门时,见一残疾的老头被门生轰了出来。
老头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陆山河上前搀扶,老头挣扎了几次才起了身,老头冲他点点头以表感谢。
老头身形消瘦,腿已残疾,方才被门生折断了拐杖,才难以起身,他背着破旧的行囊,身上也是风尘仆仆的,看上去也是赶路人。
“大叔,您,您腿脚不方便,我,我可帮您,把这拐杖修,修好。”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夫妻是好人呐。”老头感谢道。
“我,我们……”陆山河不好意思起来,但紧张的更加说不清楚。
巧巧倒是没有什么在意,只是捡起地上折断的拐杖,陆山河便弯腰将老头背上,三人行至一处落脚处。
陆山河仔细的修起了拐杖,他一边问道:“大叔,您,您是何事,来此处寻玄门。”
大叔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是来为我家兰兰讨说法的,我老头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女儿报仇啊。”
二人看向大叔,大叔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
“你们听说过西落镇吗?在西北处的一个小地方。”
二人摇摇头,确实没有听过这地方。
“我就是从那边拖着我这断腿,一步一步走来的。”大叔继续说道:“我们那地方,也有个玄门,叫隆盛门,那个掌门混蛋,贪财好色,讨了很多老婆。三年前在大街上看见我家兰兰,便强行拖进了隆盛门,派了门生跟我说要娶我家女儿。”
大叔抹了把泪:“我家女儿才十六啊,他这个混蛋都五十多了。我去隆盛门找,他们不让我进去,我闹,他们就打我。我日日夜夜的在隆盛门守着。”
“一个月后的一个夜里,我见他们的门生鬼鬼祟祟的扛着个人出来,往郊外的坟山去了,我心神不宁的,便跟了上去。待他们把人扔到了坟地里就跑了。我上前一看,就是我家兰兰啊。”
大叔已是欲哭无泪了。
巧巧拍了拍大叔的后背,安抚着。
“这个混蛋把我家健健康康的兰兰,活活给折磨死了,她才十六啊。我唯一的女儿啊。”
“我第二日去隆盛门讨说法,却瞧见这个老混蛋又欢天喜地的接了个女人进去。我还没过去,就被他家的门生拦住,拖到后巷不由分说的打。”
“我把兰兰的遗体搬到隆盛门门口,希望过往的老百姓能看见他们的恶行。可那个混球竟说是给了钱兰兰,兰兰早就离开了隆盛门。颠倒黑白,说我家兰兰不检点,说我赖上他们讹钱。后来见我不肯走,便趁夜里四下无人把我的腿给打断了。”
“我没办法,只好离开西落镇,去别的玄门求助,希望能讨回公道。可我一个老头子,根本见不到掌门,见着的门生都将我拒之门外,哪怕遇上能说上话的玄门,也都不想多事,随意打发了我,一路寻到此处,已是第四家玄门了。”
“这岚宗大陆,还有没有正义,还有没有为民做主的玄门?”大叔愤慨道。
巧巧也抹了把泪,见陆山河愤怒的握着拳,便伸手按住了他的拳头。
大叔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控,说道:“老头子有些失控了,我压在心里太久太久,我心里苦啊!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去陪我家兰兰。”
陆山河将修好的拐杖递给他,说道:“大叔,善,善恶到头终,终有报。您,您莫要太,太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