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有难,李天琪不能在草料场久留。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界石城。
在曾经是他婚礼殿台的草坪上,忽然搭起高台。
高台的圆木没有去皮,有的圆木上,还存留着新鲜的枝叶。看起来,这高台搭得急。
李天琪急冲冲地向家里走。草坪空旷的地方,有人在制作大旗。大旗有红色的,白边,也有白旗红边。
想到爷爷李牧山年事已高,李天琪不由得心里一紧,唯恐祸不单行。他紧跳几步,便进了李宅大门。
李天琪扔下手中的马缰绳,直接冲到爷爷李牧山的堂屋。李牧山脸色冷竣,端坐在堂屋正中。
李天琪这才长出一口气,舒缓情绪,在爷爷的旁边坐下。他满腹狐疑,问爷爷说:
“爷爷,草坪上搭了高台,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牧山没有立刻回答孙儿的提问,他转过头,对李天琪说:
“龚家有难,这事你怎么看?”
恶人掳走了他的新娘,这又劫去龚玲的母亲。李天琪在回家的路上,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说:
“这两起劫案,不是孤立的劫案。”
李牧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默许的神情,他低沉地说:
“看起来对手不单单是为了复仇。他们另有所图。”
对手的目标很明确,纪家惨遭灭门,掳走纪金枝。他们又调转矛头,直指李家,龚家。李天琪愤怒地说:
“他们要夺取我们几朝几代人苦守的秘密。”
“几朝几代了,我们三家人的忠诚,都渗透在骨子里。我们三家人,头可断,血可流,手中的秘密,决不会丢。这群无知的恶徒,他们不能得逞。”
获得大西王存藏的秘密,不是这群乌合之众,所想得那么简单。三家人中,若是有一家人不吐口,他们都是枉然。况且三家人都是宁死不屈。李天琪说:
“爷爷,我想明白了。他们用龚家的箭头,杀死我们的家丁,掳走纪金枝。这一步,对手意在挑唆我们两家内斗。他们再一家一家的对付。”
在李牧山的心里,他对三家人的忠诚,是坚信不疑。孙儿李天琪能够明白,让他宽慰。他说:
“这伙人毒得很,他们首先是先要杀死你。不想,他们没有得逞。这才又出此下策,断了我们李家的臂膀,对龚家下手。”
通过爷爷李牧山的分析,对手的阴谋诡计,已是昭然若揭。那么,他们李纪龚三家,就是血肉相连,不可分割。李天琪说:
“爷爷,龚家有难,我这就带人过去,先帮助他们。”
新娘纪金枝被劫,时下尚没有准确的线索。龚家又遭到劫难,龚玲的母亲也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遭此劫难。李牧山的心里有数,他说:
“两件事是一回事,对手同是一伙人。找到龚玲的妈妈,也就破解了纪金枝被劫的根源了。你一定要去救龚家。”
上一次,李天琪为寻新娘纪金枝,带大军在葫芦沟遭到重创。那个时候,他寻新娘心切,没有细想对手的意图。结果,在葫芦沟中招。
这帮乌合之众,虽然是乌乌泱泱,不胜战事。通过上一次交手,他们之中并不乏阴谋诡计的高人。
更为可怕的是,那骇人的二气之兵。李天琪至今都不明白,对手群里,居然有人可以左右阴界的鬼魅,飞沙走石,污了天地之间的光明。李天琪对爷爷说:
“这一群乌合之众,不可小觑。让孙儿稍事谋划,再说用兵。”
李牧山隐隐一笑,他猜透了孙儿的心思。他问李天琪说:
“你担心的是什么二气之兵吧。”
李天琪大惊。从葫芦沟里回来,李天琪闭口不谈战事。爷爷李牧山年事已高,他不想让爷爷操心。不料,爷爷却知道了。不得已,他低下头说:
“他们会弄鬼,飞沙走石,麻烦得很。”
他李天琪和他的官兵,面对的已经不是普通的战场了。他们要对付来自于另外的一个空间的敌人。这不是麻烦,他们没有穿越两个空间的能力。对付史虎森的二气之兵,力不从心。
阳间活蹦乱跳的官兵,对付来自阴间的鬼魅,压根就无从下手。那些个鬼魅,没有生命,它们不会死亡。官兵就是再厉害,也拿它们没有办法。
李牧山见孙儿愁容满面,他也是心疼。他微笑着对李天琪说:
“看见草坪上搭台了吗?”
李天琪这才忽然想起来,他进门就问起的事情。他质疑地说:
“看见了,我还要问问您哩。”
李牧山神情安闲地捋一捋胡须,淡淡地说:
“我让他们搭的是祭坛。”
李天琪忽然来了兴头,看来爷爷早有准备,请来了法师,和史虎森一决高下。他兴奋地问李牧山说:
“爷爷,您这是说,我们也请来了法师,和这一伙恶徒斗法。”
李牧山笑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不能让这一群乌合之众,再来欺辱他的孙儿。他说:
“孙儿不用担心,他史虎森的阴魂大招,做法的气场只有十里。我们的呼龙大招,气场可达百里。只需三成功力,就能让他们阴魂尽散,不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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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李牧山说话,从无虚言。李天琪欣喜地问爷爷说:
“他人在哪里?让我先见见。”
李牧山朗然大笑,捋着胡子倚在椅子背上。他笑着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可惊得李天琪不敢出大气,李家的门里,居然也藏着阴功大师。他不敢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爷爷,是有深厚功力的法师。他有疑,李天琪说:
“爷爷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一门功力,我怎么就不知道。”
李牧山陷入沉思,他茫然地望着屋顶,喃喃地说:
“我的爷爷的爷爷,可能还要早。在大西王的身边做侍卫营长,大西王不单单地看上他武功高强,主要是看他有阴功,法力的气场可达百里。他的功力,代代传承。到后来,不见有人再弄鬼,我就没有往下传了。”
李天琪思索着,爷爷的话,不容他不信。可是他还是将信将疑,他说:
“爷爷,我都没有见过您习练法力,不知道您这突然出阵,还记不记得。”
李牧山不悦,他瞥了一眼李天琪,不高兴地说:
“练功岂可断修,我每日三更打坐,五心向上,舌搭天桥,燃起线香,让自己的灵魂在阴阳两界游走,不会一日断修。只不过是,我没有说给别人听罢了。”
李牧山说起他自己的这些秘密修为,都非常专业,李天琪不由得暗自庆幸。史虎森一伙,不足为惧。
忽然,李天琪注目看着爷爷,他一阵心疼,爷爷年纪已过百岁。虽然说身体健康,可是,要面对健壮的史虎森,那可决然不可。
李天琪不免失望,他皱着眉头,对李牧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