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到极致的李天琪,从山坡上下来。他要将杀害龚玲子的史虎森,碎尸万段。
追到山下的时候,李天琪找到的却是史虎森的死尸。
史虎森的双手,沾满了李家,和龚家人的鲜血。就这样轻飘飘的,让他挺尸荒野,李天琪实在咽不下去这一口气。
李天琪无奈地环顾着荒山野岭,他仰天长呼说:
“史虎森,这不算完,你就是逃到阴曹地府,我也得将你的灵魂,劈作两半。”
追杀史虎森的亡灵,李天琪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他气愤之余的妄言。即便是他到了阴曹地府,一碗孟婆汤下去。他恐怕也记不住今世前缘了。
李天琪有恨,他无处发泄。他看着史虎森那肮脏的尸体,恨不得用刀劈了他。
仇归仇,冤归冤,生命总归是有尊严的。李天琪可以将史虎森碎尸万段,没有必要对那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施加蹂躏。
李天琪还是忍不住,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看着史虎森,这具躯壳,没有痛苦,躯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史虎森还愉快地笑对荒野,李天琪越看越气。
真不知道,丫头们对这具躯壳,使了何种魔法,夺走了他的魂魄。还能让他愉快地奔向阴曹地府。
李天琪看到他额头上的金簪子,伤口并没有多少污血。他拔出了金簪子,在草叶上蹭了蹭,这是一枚质量坚硬的利器。
也许就是这枚金簪子,被丫头施于未知的力量。从史虎森的脑壳里,挖走了他那罪恶的魂魄。
李天琪把金簪子装在衣袋里。没有亲自手刃史虎森,让他感到失望。这一口恶气,他也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
龚鹞子带着龚家人,从山坡上气冲冲地赶过来。他看见李天琪,就愤怒地吼着说:
“凶手人呢?”
李天琪侧过身,看着史虎森的尸体,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龚鹞子便冲了过去,看见地上的史虎森,他便抽出腰刀,挥手就将史虎森劈作两段。
龚家人的火气更大,他们蜂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乱刀齐砍。不消几时,愉快微笑的史虎森,便成了七零八落的一堆碎肉。
龚鹞子还不解气,把那个愉快微笑的头颅,用脚踩着,一刀便开了瓢,劈作两半。他喘着骂道说:
“他妈的史虎森,都是你这个恶棍,领头惨害我们。我要把你剁成肉酱,不能再让你托生。”
愤怒的龚家人,李天琪就无法阻拦。看着实在无奈,他呵斥他们说:
“那只是一堆臭肉,再折腾,也没有办法让大家出了这一口的恶气。算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龚家人这才罢手,剁杀史虎森的尸体,不能让龚家人发泄心中的愤怒。他们一个个的都垂着头,默默地跟着李天琪,返回崖头。
他们把龚玲子抬回结节村,葬在龚常坟的旁边。
李天琪向龚家人宣告,龚玲子是他的媳妇,是李家的人。在平复了这一群恶徒之后,他要将龚玲子带回李家。
失去了龚玲子,李天琪悲痛欲绝。他暗暗发誓,龚家不能再死人了。龚家人与他们无冤无仇,得好好活着。
龚鹞子这才有机会,向李天琪报告,他在葫芦沟里,碰到的奇怪事。他说:
“有人让我给你带话,安心待在葫芦沟里,外面有人给我们站岗。”
李天琪悲伤的情绪,一时无法解脱。他淡淡地说:
“史虎森还是来了,夺走了玲子的性命。谁也不能依靠,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
残酷的现实,就摆在他们面前。龚鹞子沉默良许,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相信丫头。他喃喃地说:
“她说她是丫头。”
沉浸在悲伤中的李天琪,忽然抬起头,他看着龚鹞子,不解地说:
“你是说那个魂灵?”
龚鹞子不悦,他不喜欢别人说丫头是魂灵。他瞒怨李天琪说:
“天琪哥,说什么呢!丫头不是魂灵,她有血有肉,是个活灵活现的女孩子。”
李天琪大惑不解,他吃惊地看着龚鹞子。在崖头的山下,李天琪亲眼看到,丫头和秀儿,就是两个飘忽不定的影子。,
在史家庄园的时候,李天琪亲眼看到丫头和秀儿,惨死的躯体。她们怎么可能返回人世,到葫芦沟里来,给他们报信。
李天琪打心眼里感谢她们,是丫头和秀儿,在他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挽救了他李天琪的性命。他说:
“是魂灵,在崖头上,是她们两个救了我。也是她们,杀死了史虎森。”
龚鹞子对李天琪,绝对相信。可是,在对待丫头的问题上,他迟疑了。
在葫芦沟里,龚鹞子和丫头站的很近。丫头喘息的气流,就拂过他的颜面。还有那少女青春的馨香,时至今日,似乎还在他的鼻息间滞留着。
龚鹞子确认,他是摸到过丫头的衣衫,或许碰到过她的手,也未可知。他执拗地说:
“天琪哥,你咋就不相信我呢,我就和她面对面站着,她还让我摸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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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琪忽然忆起其尉先生,在他们周围,的确存在着不同的空间。二次元空间,就是和他们共同存在,只是他李天琪没有看见罢了。
史虎森莫名其妙的暴毙,他目睹了两个似有似无,飘忽不定的影子。和他在史家庄园里看见的影子一样。她们就是丫头和秀儿。
李天琪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金簪子,他琢磨着,这枚金簪子,只能说明,杀死史虎森的人是女人。他对龚鹞子说:
“是精灵,她们在冥冥之中,暗暗地帮助我们。她就是用这枚金簪子,杀死了史虎森。”
他这样说,就是不承认丫头的存在。龚鹞子很不高兴,他固执地说:
“我摸她了,丫头和我一样,是活的,有血有肉,她的体温,也传到我的身上。”
也许在他们的周围,不仅仅只是一个二次元空间。比如说阴间,它也是做为一个空间,与李天琪的空间同时存在。
要不然,史虎森的死,就无法解释。李天琪以为,丫头和秀儿她们,就是从那个平形的空间里,穿越过来,帮助他们杀死了史虎森。
无论怎么说,李天琪都不相信,丫头和秀儿,都不是真实的存在。她们都是活动在另外的一个空间里的精灵。他笑着说:
“所以吗,她让你摸她,你也就摸了。像我们正常人,还用得着让别人摸摸,证明她是正常存在的人?”
这谈不上是什么思辩,道理却是显而易见。龚鹞子也是无法辩驳,他思量再三,噘着嘴说:
“反正我摸过她,谁也别想说动我。丫头说了,她会再来的,到时候,我把她拉到天琪哥的面前,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