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厉海心急,已经托人用特殊渠道查这起车祸。
阿奇之前就接到厉锦宇的电话,已经有眉目。
加之商业广场四周都有摄像头,事情很快便查清楚。
厉海在走廊接电话。“阿奇,怎么样。”
阿奇大概是被气到了,声音很喘:“抓到了,人已经控制住。”
“暴打一顿才老实交待。他叫乐家泽,之前撞了林苏曼的母亲,这次目标是小厉总。”
阿奇顿了顿,沉声道:“是一起有预谋杀人,说是要报复林苏曼,人已经交给警察了。”
“按律法,可能判个三五年,但咱们律师出马,估计能判个十五年以上。”
厉海气得胡子直颤,声洪如钟:“不要别的律师,直接找刘辄去处理,十五年不够!我要他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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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应道:“是。”
厉海接完电话回来,定定看着林苏曼。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林苏曼脸色更白了。
她摇摇头,泪大颗落下。
她哽咽道:“厉伯伯,我不走,我不能走。”
司庆理忙过来劝解:“伯父,您消消气。这件事不能怪到苏曼头上。”
“她伤心程度不比我们少。先等阿锦手术结束。”
厉海语气严厉,大声喝道:“锦宇就是因为她才遭此横祸!林苏曼,我不需要你在这里!”
赵灵过来推了林苏曼一把,帮腔道:“没听到吗?还不快走!”
司庆理皱眉瞥了赵灵一眼:“别掺和这事,赵灵。”
厉海嫌身边聒噪,叫林苏曼:“你过来。”
林苏曼顺从跟过去。
厉海压抑住音量,低吼道:“撞了锦宇的人是乐家泽,他是你的前任。”
“你没有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上次在媒体上把朝辰集团牵连进去,整个集团上下处理这个麻烦,弄得人仰马翻。”
“锦宇要是早听我的劝,跟你断离关系,就不会有这次无妄之灾。”
“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做为父亲,我打心眼里不想看到你,你给我马上走!”
林苏曼心如刀绞,朝厉海深深鞠躬,孤寂离去。
她一个人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坛上,大概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光了。
秋雨淅淅沥沥,落在身上冰凉。
林苏曼感觉不到寒冷,淋了个透湿。
衣服上的血迹晕染开来,越发可怖。
路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她,有同情,有害怕,有躲避。
夜有多长?经历过的人才懂。
林苏曼淋着雨,在花坛上头脑清醒地熬过一宿。
拂晓时分。
她看着微微发白的天光,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走进医院。
她小心翼翼在护士站打听厉锦宇的情况。
护士歪着头想 了下:“厉锦宇?你问的是昨晚送来的车祸患者?”
“对,对。”林苏曼点头。
“他抢救过来了,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住在ICU重症病房护理。”
“谢谢。”
林苏曼心里稍稍安定一些,转身时有些晕眩。
她闭着眼睛,扶住墙站了好一会。
等晕眩劲缓过去,才缓步离去。
身后的司庆理见了这一幕,眼眶发红。
他佯装捏眉心,顺势擦掉眼泪。
拿出手机打电话安排了一辆车,叫人来医院将她接走。
她被司庆理的司机送到公寓,行尸走肉一般进了房间。
冲进浴室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哭了一个多小时。
跌跌撞撞倒在床上,就这么一动不动横躺在被子上,眼睛空洞盯着天花板。
她眼睛好涩,胀痛。
可是眼前反复浮现厉锦宇撞车的那一瞬间,
厉锦宇嘴说不出话,却一股又一股鲜血往外涌的画面。
她心里像插着一把带着倒刺的箭,一次次被人往外拔,又一次次被人摁下去。
心痛得几欲窒息。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一定拉住他,不让他离开半步。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情愿被车撞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