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昼想了很久很久。
从黄昏想到天黑,又从天黑想到天光乍亮。
云昼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夜未眠。
清晨时溢听进来看到的就是云昼眼神不知在看向何方,显得有些呆滞无神。
“小云云,你怎么了?”溢听的声音有些哑,拉回了云昼的思绪。
“你声音怎么了?”
“咳咳。”被问起这事的溢听侧过头撞进了身后流光的怀里,“就是有些过度了。”
云昼不解过度的意思,只是低头在手中变化出了一杯水递到了溢听面前。
“先喝一下。”
溢听接过了那杯水,缓缓入口,味道清甜,滑入口腔带着些清新感。
“真好喝。“溢听一开口神情变得有些惊讶,”小云云,好厉害。“
刚刚带着沙哑的嗓子现在基本恢复过来了。
“云主,谢谢您。”
“小云云,昨日来找我们是要商量什么事?”溢听拉着流光坐下。
云昼的手指在石桌上摩擦了一会,而后才缓缓开口。
“鲜花节那日,我遇见了一个人,我们互为对方戴上了花儿。”
“只是后来他便消失了。”
“昨日,我又见到他了,他又一次为我戴上了花儿。”
“然后他又消失了。”
云昼思忖着是否有什么遗忘了的细节,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两次相见加起来或许都没有超过十分钟。
“消失?”溢听对于云昼所述有些困惑,“他是如何消失的?”
“他……被风吹走了。”
云昼说着手指弯曲了起来,指尖在石桌上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云主,那你可知他现在在哪?”
“不知。”云昼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或许他在那村子的花海中。”
“那不如现在就去看看吧!小云云,走走走。”溢听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会令云昼如此在意,又是怎样的人会同云昼所描述的那般捉摸不透。
三人来到村子的时候,村民依旧热情地打了招呼。
云昼朝着昨日那位说话的村民问道:“那位宴公子,今日在吗?”
“云公子说的是何人?”村民似乎有些疑惑。
“就是那位站在花海中的宴庭,宴公子。”
那村民低头思考了一会,而后对上云昼视线时还是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姓宴的公子,云公子你是不是来错村子了?”
云昼不禁皱眉,他怎么会来错地方,昨日还是这位村民同他讲的宴庭从日出等他到日落。
怎么会忘了呢。
“谢谢。”云昼知道那村民没有骗他,更没有骗他的必要。
从昨日到今日,定是有什么事情改变了什么。
云昼的脚步快了些,溢听跟流光也忙跟了上去。
“小云云,可是发生了什么。”刚刚两人也是在一旁的,自然听到了云昼同村民的对话。
“我不知道。”云昼不解现状,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又突然消失。
在快走到花海的时候一个花农似乎是刚施肥完往回走,正好同云昼他们三人撞上。
云昼拦下了那花农问道:“今日可有一个金发的男人来花海这?”
花农摇了摇头。
“那昨日你可有在这里见过......”
花农的眼里满是疑惑,似乎已经无声回答了云昼的问题。
“这花海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老头子怎么会记得住。只是你说的金发男人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这样吗......谢谢。”云昼没再看那花农,径直朝着花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