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煜根本不懂得该如何使用这个东西，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进展，直到那天司煜见到了箬缘一行人时，那人鱼之心突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而那光芒指向的是。

云昼的方向。

“只要您能救我人鱼一族，我愿意成为箬缘的人鱼。”司煜说着就要跪下。

“起来。”

司煜的动作停在了半空，对上云昼冰冷的视线时不住颤抖。

“你是在拿箬缘对你的感情同我们做交易吗？”

司煜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我是在拿我一人之命同你们交易。”

“你觉得一人的命，能抵一族的命？”云昼看起来兴致缺缺，让司煜毫无底气。

“还是你觉得，箬缘会为你向我请求帮你？”

司煜被说得浑身发冷，他缓缓闭眼说道：“是，我确实想过要利用箬缘，利用他的善良来赶走那群人，可我错了。”

那天司煜看到箬缘差点被那群人给抓到时，他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偏偏箬缘脱险后还一副高兴的样子朝他挥手。

人鱼善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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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煜想可能除了他以外都是善良的，不然又怎么会只有他逃出来活了下来呢。

“我知道那些人一定会再次复返，我也曾想过干脆直接被他们抓走。可我……不甘心。”司煜看着手中的人鱼之心，“族人们将它交给了我，三年了我一事无成，甚至现在随时可能沦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

“我知道我对箬缘做的事情太过恶劣，更配不上他这样纯善之人，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司煜说着撑着桌子双脚离地，而后双脚变成了鱼尾的样子。

只是那鱼尾跟箬缘那次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是被剥去了鳞片只剩下血肉的一条鱼尾。

“为了让司岸他们不再担心我已用了太多法力维持表象，但实际我的下半身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即便回了海里，我也无法行动了，更别提为了人鱼族，为了我的族人们再做些什么。”司煜苦笑着，“我已经自身难保了。”

云昼静静听着司煜的话，在看到那血红的鱼尾时也没有露出太多情绪，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划拉了一下。

冰蓝色的法力穿过那血红的鱼尾，司煜感受到一阵剧痛和冰冷失了力气狼狈的趴在桌上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惊醒了其他人，箬缘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箬缘看到那血红的鱼尾感觉自己心脏都漏跳几拍，“司煜你怎么了！小云云，发生什么了？”

“他想利用你，箬缘。”云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漠。

“可是……可是……”箬缘知道云昼不会骗自己的，利用这两个字扎在心上的时候箬缘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他更在意司煜的情况，“小云云，不要伤害司煜好吗？”

“你觉得我在伤害他吗？”

箬缘愣了一下，刚刚司煜的惨叫太过骇人，此时再看去时那血红的鱼尾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变化着，血肉鳞片都在一点一点生长着。

司煜此时满头冷汗，看着自己的鱼尾变化，欣喜很快便战胜了痛苦，他的声音颤抖。

“多谢……云公子……”

“都回去吧。”云昼看着一个泪汪汪的，一个汗涔涔的两人摆了摆手，“休息好了再来找我。”

司煜听到后面的话那疼得惨白的面上露出了喜悦，“谢谢云公子！”

箬缘想着应是好事也高兴的同云昼说道：“小云云，谢谢你！”

然后箬缘便半抱着司煜离开了。

云昼感到一些疲惫往宴庭怀里随意地蹭了蹭，“宴庭……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宴庭知道云昼在想什么，他们经历的几百次世界中，有很多都是因为过度干涉了世界的发展而引发的毁灭。

那……人鱼族灭族这样的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