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庭在推开云昼后被那黑洞吸入后,他以为自己会死去,又或者再一次被关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总之,他想他也许再也见不到云昼了。
可他睁开眼时,躺在的是那熟悉的露天床榻之上,而怀里那熟悉的气息让他一时鼻酸,很快困惑感就涌了上来。
“云昼?”宴庭伸手去触碰他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怀里的云昼似乎睡得正香,被宴庭的动作吵醒微微蹙眉,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看着宴庭。
“怎么了?宴庭。”云昼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今天,不可以再做了。”
宴庭沉默了片刻从手中变出了一杯水递到怀里人嘴边。
“喂我喝。”
宴庭看着怀里的云昼闭上了眼,没有动作。
“宴庭?”
“宴庭?你怎么了?”
“做噩梦了吗?”
宴庭发现自己的眼泪不住往下流,他对上云昼担心的视线哽咽着开口。
“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不见了,我等了很久很久,等了快要万年,等到我快要疯了你都没有回来。”
“然后,我去找你了,回到了过去,我想要救你,我也那么做了,可是那个黑洞明明把我又给……”
“我应该……死了才对。”
“宴庭。”怀里的云昼语气有些严肃,“不许说这种话,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活在这里吗?”
“可是……”宴庭感到了些许混乱。
“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宴庭,看着我。”云昼伸手将宴庭的眼泪擦拭,“宴庭,梦已经醒了,别哭。”
“梦……醒了吗?”宴庭伸手将云昼贴近自己脸颊的手抓住侧过头蹭了蹭。
“嗯,而且你说我不见了那怎么可能呢?我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神,我若不见了那世界也将不复存在。”
“宴庭,别哭,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从未分离。”
宴庭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一阵困意,耳边只有云昼的低语。
“宴庭,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宴庭再一次醒来时,依旧是在露天的床榻上,只是这一次怀里没有云昼。
“云昼!”宴庭感到一阵惊恐,大喊出声。
很快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花圃那儿传来。
“宴庭,我在这。”
宴庭匆匆起身快步跑到花圃那儿把云昼拥入怀中。
“宴庭?”
“宴庭,我刚刚在种花手有些脏。”
“宴庭,又做噩梦了吗?”
宴庭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噩梦……又……”
“好了,我们一起去洗澡,好吗?”
“嗯……我们……一起。”宴庭将云昼抱起,轻车熟路走到了浴池那儿。
烟雾缭绕,宴庭感觉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耳边却是云昼清晰无比的声音。
“宴庭,留在我身边,永远。”
……
再一次睁眼时,是黑夜。
云昼坐在床榻边抬头看着夜空。
“云昼?”宴庭起身唤道。
云昼缓缓低下头转过身来与宴庭对视,“宴庭,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宴庭感觉他现在有些迷茫,从第一次睁眼开始他就常常会突然犯困,然后陷入沉睡,而每次睁眼都是在这露天床榻之上。
“你刚刚睡下不是吗?”云昼披着的衣服顺着倾斜的肩膀滑落,那白皙的肌肤上落着许许多多的红色痕迹,像是在证明着什么。
“刚刚?”
“你又做噩梦了吗?宴庭。”
“又……”
“宴庭,睡吧,睡醒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云昼的手覆上宴庭的双眼,挡住了所有光亮。
再醒来后的宴庭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是怀里的人的温度如此真实,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