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知站在寒风中,凛冽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但他却毫无知觉。
看着舒月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殿下,陆府外有不少尾巴。”
福文上前说了句,听到这话,晏行知微微抬手,轻轻将肩膀上的雪扫落下去。
“让赤影卫处理掉,一个不留。”
晏行知的声音冰冷决绝,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外头的人除了是曹勇派来的,也不会有其他了。
太子来淮阳,怎么会没有住处,淮阳知州早就收到信儿了。
晏行知来陆府借住,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陆阳明和舒月。
曹勇是在战场上待过的,刀下亡魂不知有多少。
杀人对他而言,轻车熟路,要是陆阳明一直这么驳他的面子,他会让陆阳明死的悄无声息的。
然后再扶持一个可以掌控的傀儡。
“别见血。”
落下这三个字,晏行知转身走进梅园中。
福文应下后,就去寻赤影卫了。
翌日清晨,舒月一醒来就听外头传来阵阵笑声。
那笑声爽朗而欢快,仿佛能穿透墙壁,传入她的耳中。
她睁开眼,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赖床不想起。
“娘子,您醒了?”
石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句,舒月坐起身来:“外祖父在外头?”
“今天日头好,太老爷和太子殿下在外头下棋,听说太老爷赢了殿下不少棋呢。”
“太子殿下还说回头送太老爷一副白玉棋盘呢。”
闻言,舒月微微挑眉,虽说外祖父棋艺不差,但是晏行知可不会输。
他的棋天下少有,棋风和他的人一样,难以琢磨。
外祖父这棋赢的,也不知掺杂了多少水分。
石榴伺候舒月梳洗换好衣服后走出去,陆府花园中,早就没了陆阳明的身影。
他每日这个时辰都要用药的。
至于沈琮,估计是家中有事,陆府毕竟不是他的家。
“阿月醒了?”
晏行知坐在那儿,手中随意地摆弄着棋子,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在这略显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闻声,他抬眼看向舒月。
女娘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色泽鲜亮而柔和,恰似春日里最明媚的暖阳。
在这漫天素白之中,唯有她是那一抹明艳的黄。
宛如一朵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娇俏黄花,瞬间成为这一片单调景色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太子殿下今日不需要出去?”
舒月走近坐下,轻声说了句。
她微微蹙着眉头,看着晏行知,心中满是疑惑。
晏行知好歹是带着公务来的,怎么瞧着好似没事人一样,这般闲适。
“急什么,有人比你更急。”
晏行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有深意的弧度。
他手中捻着一枚白棋,而后啪嗒一声落下,棋子与棋盘触碰的声音格外清脆。
刚刚还半死不活、形势堪忧的白棋,随着这一子落下,瞬间扭转了局势,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一般,起死回生了。
舒月看着这一幕,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知道外祖父这棋赢得,有水分。
不过这一局看似漫不经心的棋局,肯定藏着诸多心思和算计。
此时,淮阳军营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秦永盛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酒壶,给坐在对面的曹勇倒了杯酒。
“将军,既然那陆阳明冥顽不灵,不如咱们就杀了他。”
秦永盛一边说着,一边还恶狠狠地比出个杀人的手势,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
曹勇听了这话,却只是冷呵一声道:“太子可来了淮阳,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省的落他手里。”
说起这事儿,曹勇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之前派去盯着陆阳明的人全都死了,是谁出的手,不言而喻,除了太子身边的人,还能有谁有这能耐。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阳明和太子的关系会那么好,太子如今住到陆家,有太子护着,他根本没法儿对陆阳明出手。
听着曹勇的话,秦永盛眼中划过几分狠戾。
秦家在淮阳本就不算什么高门大户,这么多年来,一直靠着给曹勇做事,好不容易得了个一官半职,混了个官名。
秦永盛如今就在曹勇手底下做事,在淮阳城里,百姓们都在背后骂他是曹勇的狗腿子。
可秦永盛对此却全然不在乎,在他心里,比起前途,被人骂几句又能怎样。
只要能往上爬,这些都不算事儿。
可难得做了一件事,却没办成,还被陆阳明给搅了局,秦永盛心里别提多窝火了,恨不得立刻杀了陆阳明这个老顽固,以解心头之恨。
“将军觉得,咱们如今要怎么做?”
听到秦永盛这句询问,曹勇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转动了下。
那酒杯在他手中晃动,他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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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是太子悄无声息的死在淮阳,最大的获利者是谁?”
曹勇的话让秦永盛眼睛顿时睁大,他先是一愣,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声说了句。
“那自然是和陛下关系最为亲近的庆王了。”
太子一死,按照顺位继承的规矩,庆王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既不需要起兵谋反,闹出大动干戈的动静,也不需要费尽心机去谋划造反之事,一切水到渠成。
“那咱们就给庆王一个顺理成章的机会,将来这从龙之功,定然也有咱们的一份儿。”
“这件事不着急,需要细细图谋,这几日你也不要去陆阳明跟前儿晃悠,免得露出马脚。”
曹勇一脸严肃地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必须得谨慎行事才行。
说完,他便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下,那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好似也带走了他心中些许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