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连忙扶着姜燕燕躲到了一边,而此时黎王的侍卫们已将高台团团围住,便是那马再冲过去,怕是也冲不上高台了。
姜燕燕也知趣,她拦住了浮梦,没往高台去,而且隐隐间,她总觉得这马疯得蹊跷,后面不知还有多少明枪暗箭等着,眼下她离黎王远些,说不定还能躲过去。
比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其他几位王子此时也纷纷聚了过来。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那马已被制服,浮生放开了马头,赤夜央也下了马,准备将马交由匆匆赶来战战兢兢的驯马师们,那马却突然又嘶鸣起来!
眼见它又要发疯,忽地一箭射来,正中其要害,那马凄鸣一声,倒地毙命了。
姜燕燕转头看去,便见射死疯马的是赤夜辰。
她皱了皱眉头,看来果然蹊跷。
这时浮生走了过来,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听得她眉头皱得更紧。
这危险算是过去了,可惊了黎王,问罪难免。
姜燕燕与诸王子一道跪在高台上,高台下还乌泱泱跪了一大片,都是与驯马饲马相关的一干人等,而饲牲归少府管,少府卿此番正巧随行,跪在最前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王语带怒意,盯着赤夜央。
赤夜央喘了口气,道:“儿臣就快到终点了,不知那马为何突然癫狂。”
这时,赤夜辰突然抬起头来,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惹来了黎王的注意。
“有话直说。”
赤夜辰觑了一眼赤夜央,道:“儿臣……事关小王君,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黎王转眸,屈指敲起了案面,道:“说!”
赤夜辰深吸了一口气,禀道:“儿臣离小王君仅不到一马身,看到……看到小王君不知用什么对着马臀扎了一下……”
赤夜央倏地看他,道:“你何故污蔑本君?本君何时扎马臀了?!”
污蔑太子是重罪,赤夜辰连忙跪伏在地,对黎王道:“父王可遣人查看,便知真假。”
黎王手一顿,对跪在他身侧后的尹风挥了挥:“去查。”
尹风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回来复命,马臀部确实扎着一根银针。
黎王脸色又沉了几分,沉默地盯着赤夜央看。
赤夜央看上去有些发急,对赤夜辰吼道:“即便是有银针,如何断定就是本君所为?也可能是你扎的,贼喊捉贼!可还有其他人看见?”
在场除了诸王子,没人在马场上,而即便是其余几位王子,因被他们俩抛在身后相距较远,也没人看到,一时间没人应声。
赤夜辰不慌不忙道:“就臣兄离小王君最近,别人怕是没见着。”
赤夜央冷哼一声,道:“手下败将,一面之词罢了!”
赤夜辰也不见生气,悠悠道:“小王君纵马转了向,高台可不是终点,这没冲过终点,并未胜过谁。”
这一来一回交锋听得姜燕燕心惊,只怕赤夜央会纠结于输赢,可她突然插话怕是不合适,正干着急,却听赤夜央竟抓住了重点:“本君并未纵马转向,而是那疯马自行掉头,就像是突然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本君一直在勒着,一时拗不过才让它冲了过来。”
赤夜辰立即顺势道:“小王君十岁便能驯服脱缰野马,这回倒是马失前蹄,实在拗不过将那马杀了便是,父王母后都在这里,方才着实太过凶险了。”
“本君赤手空拳,扯住疯马已是不易,如何说杀就杀?!”
眼见赤夜央双眸几乎能喷出火来,姜燕燕再顾不上适合不适合,连忙插嘴道:“那马似是冲灵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