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首的被重创,剩下那些顿时有些散了心,寒夏和莲酥乘机猛攻,很快那阵型便被击开了一道口子!
赤夜央拉起姜燕燕便往外冲,却又听外头由远及近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姜燕燕不由心里一沉。
果然他们才出酒楼大门,就又被一队人给拦住了。这回这队人看着并非赌坊打手了,而是府衙差役!
寒夏和莲酥立即上前,挡在了赤夜央和姜燕燕的身前。莲酥更是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别在姜燕燕的耳后,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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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燕燕垂下眼来,往赤夜央身后靠了靠。
为首的府吏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不禁逗留在赤夜央和姜燕燕身上,来回徘徊。他们一个气宇轩昂,一个娉娉婷婷,便是在人群里都十分亮眼,想不注意到都难。
“大人,就是他砍伤了我们掌事!还有他们,打伤了弟兄们!”
有打手立即向那府吏打起报告,府吏这才收回目光,往酒楼里张望了一下。只见那恶霸嗷嗷叫着,眼睛及右手看上去应是都已废了;还有好些打手在地上东倒西歪的,显然是被狠揍了一顿。
那府吏看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接报此处有人行凶伤人,涉事之人一个都不准走,随我去府衙分说!”
那打报告的打手请示道:“大人,我们掌事伤得不轻……”
那府吏又探头往酒楼里瞧了瞧,继而一脸着急关切道:“唉哟,啧啧,流了这么多血……快,快,将你们掌事快送医吧!”
于是打手们搀扶着恶霸就要走,姜燕燕阻道:“等等!他们也是涉事之人,为何能走?”
“那如何一样?他们是受害者!”那府吏耸耸肩,一挥手,“行了,你们还是管好自己,随我回府衙吧!”
差役们立即将他们团团围住,姜燕燕只能眼见着恶霸一行离开。
这不明摆着府衙与赌坊沆瀣一气么!姜燕燕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而这时,只见围着他们的差役竟还想要上手押解,不料寒夏一声大吼:“谁敢动!”
他上过战场领过兵,气势逼人,差役们一时间都被他这一声吼给震住了。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那府吏似是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大胆!你们这是要公然拒捕不成?!”
寒夏冷哼道:“我看你才胆大包天,也不看看……”
这时赤夜央咳了一声拦住了他,只见他面不改色毫无惧意,当着府吏的面,不紧不慢地取出一方素帕。不过看了一眼又放回了怀中,转而问寒夏又要来了一块,慢慢擦干净了剑上血渍,扔回给他,随后瞥了那府吏一眼,冷声道:“自己会走,带路!”
赤夜央这话本身不瘆人,气势却迫人,那府吏似是被他气势慑住了,愣了一瞬。
不过他倒不似赌坊恶霸那般鲁莽,好歹办了那么多差也算阅人无数,只见他先又细细打量了赤夜央一番,片刻后,他示意一众差役退后,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赤夜央插剑入鞘,牵起姜燕燕,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去。
事出紧急,姜燕燕被他牵着手也没觉得不妥。那府吏立即跟上,稍稍走在他们前头带起了路。
一行到了府衙,那府吏没有将他们直接带去大牢审问,而是带到了议事厅。
待审讯差役到了,府吏对赤夜央道:“例行公事,得问些问题。”
寒夏见状,一时又是愤怒又觉荒唐,神色变幻了一阵,最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神中还夹杂着几丝怜悯,半晌方道出一句:“你知不知晓自己在同谁说话?”
赤夜央也转眸看那府吏,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直看得人心里发毛。
便见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来,赤夜央终是开口道:“是我伤了那厮,尔待如何?”
那府吏一愣,许是不期他这么快就认了,一时反而堵住了本来预备的那些话似的。
他踌躇片刻,回道:“伤人致残,或挨板子或坐监。不过若能花些钱银,便不用受这罪了。”
赤夜央眉峰微挑,不置可否,反问道:“那厮是何人?做什么营生?”
那府吏皱了皱眉,又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沉吟半天,不答反问道:“诸位又是何人?为何当街伤人?”
赤夜央听了,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一旁的寒夏则忍不住喝道:“大胆!你还真敢盘问……我等!”
那府吏被这么一吼,看上去欲言又止,瞧瞧寒夏,又瞅瞅赤夜央,目露迟疑。
赤夜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既答不上来我的问题,让你们府尹来答吧。”
“大人今夜有要事,怕是来不了,还是……”
那府吏话还未说完,便被已经忍无可忍的寒夏打断道:“我劝你别废话了,快去把你们那大人给叫来!不然他从今以后都不会有什么‘要事’了!”
那府吏被这么一顿吼,立即就噤了声,瞧着略一迟疑,便派人在厅外守着,亲自去寻府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