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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看了眼烧得满脸通红的赤夜央,若他们都走了,他这般烧得迷迷糊糊的,随便一个什么野兽就能叫他送了性命,她怎忍心?
况且若她此刻偷偷离开,不论赤夜央能否死里逃生,还留在宫中的浮梦怕是都凶多吉少了!
姜燕燕暗叹了口气,对寒夏道:“一来一回费功夫,反正回宫都要经过济水,不如让赤炎带我们一起去寻淳于医官!”
寒夏觉得有理,赤夜央又表不了态,便依姜燕燕所言,一行都骑到了赤炎身上,朝济水而行。
他们几乎一路不停歇,夜里就宿在赤炎身上。赤夜央似是越发严重了,浑身滚烫,昏昏沉沉,姜燕燕忙着将他的外衣解开散热,又要替他挡风,一时倒将原本的盘算都给抛诸脑后了。
赤炎铆足了全力疾行,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日天黑前赶到了淳于妁所在的院子。
这院子看着毫不起眼,姜燕燕来时曾仔细记过路,都没注意到有这么一处地方。
淳于妁看着纤瘦了不少,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冰美人,看到赤夜央时都红了眼眶!
而除了她,莲酥也在。
淳于妁未正眼瞧一眼姜燕燕,倒是莲酥拉着她打量关心,只是姜燕燕心里那根刺还没拔出来,又担心赤夜央伤势,便没怎么理她。
那边淳于妁为赤夜央细细搭了好一会儿脉,随即又是针灸,又是敷药,姜燕燕想要帮忙,都被她拦住了,只让莲酥为她打下手。
“别添乱!”淳于妁语气不善。
姜燕燕恐她分心,忍了忍没吭声,直到她要为赤夜央药浴降温,看着她为他宽衣解带,便再忍不住,想要上手代她:“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
却被淳于妁一把给推开了:“从前随军,小王君什么样没见过!忍不了就出去!别再耽误小王君了!”
姜燕燕道:“我何时耽误他了?”
淳于妁冰冷的语气里难得带了强烈的情绪,没好气道:“若非小王君跳下悬崖救你,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又是毒又是伤,还耗尽了内力,定也是与你有关!他可是储君!关乎国本,不是你一人的!”
姜燕燕一噎,喃喃重复道:“耗尽内力……”
淳于妁未理她,为赤夜央脱去了上衣,姜燕燕看着他身上的新伤旧痕,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五味杂陈,一时都辨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怔忡地看着淳于妁、莲酥和寒夏将他搬进了浴桶。
他们一个加药,一个打水,一个换水,来来回回地忙碌,她在一旁都插不上手。屋内狭小,她杵在那儿,还真就有些多余。
她默默地退了出去,便见浮生就在门外,而赤炎则在一旁呼呼大睡着。
她心想,若他们就这么走了,应是都无人察觉。
但不知为何,她坐了下来。
期间浮生和莲酥都劝她歇息,她却没有动,让他们别管她,想要静一静。然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哪里静得下来?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枯坐到天明,终见莲酥一脸欣喜地冲了出来:“小王君退烧了!”
姜燕燕只觉心里好似一块悬石落了地,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她揉了揉已经坐麻的双腿,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推开门进屋后则放慢了脚步,尽量不显出异样。
只见赤夜央躺在床上,已经醒了,淳于妁正在为他把脉。
他盯着姜燕燕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脸色不太好,问道:“一夜没睡?”
姜燕燕笑了笑:“眯了一会儿的。”
赤夜央收回手,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床榻,道:“过来。”
淳于妁连忙道:“小王君……”
他瞅了她一眼,道:“你们三个都辛苦了,去歇息吧!”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外加黑着一张脸,淳于妁纵是万般不愿,见状也不敢忤逆,只好随莲酥他们出去了。
姜燕燕瞧着她神色,心里泛起一丝快意,三两步来到赤夜央床边坐了下来,被他一下子拉到了怀里。
“手这么冰?”
他放开了她一些,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以后不许糟蹋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
姜燕燕望着他,只觉鼻头一酸,稍稍睁大了眼睛也是止不住模糊了视线,便索性将脸埋在了他胸前,轻轻道了声:“嗯。”
赤夜央紧紧抱住了她,揉了揉她的头,道:“睡吧。”
姜燕燕确实已经困得很了,她闭上眼,何去何从,还是待睡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