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燕看着他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回头,便见淳于妁正盯着她看。
她不解道:“怎么了?”
淳于妁看了她半晌,问道:“若是小王君与浮生只能救一人,侧小王妃会救谁?”
姜燕燕不曾想她会问这话,愣了一下,淳于妁以为她迟疑,冷哼道:“真替小王君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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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燕燕却轻笑一声,道:“冒昧问一句,淳于医官不会是孤家寡人吧?”
只见淳于妁脸色一沉,她眉眼一弯:“重要的人分很多种,皆能性命相托,不该相较,爱不是在为难中决胜负!”
淳于妁却冷笑道:“冠冕堂皇!人生有时候就是有两难时,侧小王妃只不过不愿承认,爱也分轻重罢了!”
姜燕燕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心里有了些恼意,但她无暇多究,面上笑意不减,脱口而出道:“这两难若是天灾,那便是运气不好,只能抱憾终身;若是人祸,那不好的就是造成这两难的人,与其费心抉择,不如齐心协力解决源头才是正经!淳于医官这非此即彼的命题本身就不合适。”
按理眼下并不是说话的时候,毕竟还有三个昏迷的灵卫倒在一边,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与她多费这唇舌。
淳于妁沉默了片刻,道:“但愿在紧要关头,侧小王妃还能记得自己方才这番话,不会轻易就负了小王君!”
说完,她侧过了身去,似乎不打算再搭理姜燕燕了。
姜燕燕撇撇嘴,腹诽道:“我负不负小王君关你什么事?莫名其妙!”
她忍了忍,才没将这话说出口。她来到后两个灵卫旁,在他们身上好一顿搜摸。
“你做什么?”淳于妁惊道。
姜燕燕搜出了两个信号焰,道:“以防万一。”
便见淳于妁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姜燕燕却浑然不觉,塞了一个到她手里,嘱道:“小心!”
说完她也不管淳于妁如何反应,转身便上了台阶,蹑手蹑脚地到了暗道口,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才稍稍探了探头。
她迅速扫了一圈,见屋内无人,连忙依计窜到了窗下。
她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向外看去,入眼所见,直将她一颗心震得生疼,几乎说不上话来!
只见一地的血水,大雨都冲刷不尽!
她所在这处屋子在院内比较靠里的位置,血流至此处,还能有这般景象,缠斗之激烈可见一斑!
她忙放眼去寻赤夜央的身影,但一众都打作一团,又都着深衣,实在难辨,倒是赤炎颇为醒目,一身如雪白毛都被染成了血色!
她捏着长针的手在微微颤抖,立刻闭上了眼睛,倒并非畏血难受,实不忍再多看一眼。
如此度日如年地熬了不知多久,忽听到了一声哨响!
她忙睁眼一看,只见灵卫们被哨声所控,都纷纷想要起身离开,但看上去被赤夜央他们给死命拖住了!
姜燕燕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才强忍下了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只听那哨响一声接着一声,似是在催促,灵卫们也应声强挣起来,被赤炎缠着的那个甚至不惜舍了胳膊,脱身而去!
最终,除了有个灵卫被一剑钉在树桩上动弹不得,剩下几个都还是强行挣脱了,留两人一虎倒在了血泊里。
这时,大雨毫无征兆的,突然停了。
灵卫的动静远去,姜燕燕想要冲出去看看,却只觉腿软,一时都没站起来!
忽闻暗道处传来了些动静,她立刻警觉起来,逼迫自己硬是站起身来,紧紧攥着信号焰。
便见从暗道出来的,是淳于妁和一灵卫模样的人。
虽知他理应就是浮生,但姜燕燕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看了他一眼,他倒心领神会,立刻出示了随身携带的香囊。
那是临行前灵主为姜燕燕他们三人做的,里头装着灵粉,先前演练时他们说好的以此为信。
姜燕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胡乱擦了擦手心里沁出的汗。
却闻一声惊呼,她急忙循声看去,原是已奔入院中瞧见了赤夜央的淳于妁!
“这……这……”淳于妁有些词穷,几乎愣在了那里。
倒是浮生催促道:“按商量的,快为他们止血!通道比预料的长,我只来得及简单弄了些痕迹,待他们发现不对,随时可能回来!”
淳于妁这才如梦初醒,急忙取出了止血药。
姜燕燕则暗自做了个深呼吸,也立刻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