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看大哥这装糊涂的本事,和大伯学的是十成十的像。难道不是因为看到太后往凉亭来,你才绕道后面先一步到了这里,制造偶遇。我在大哥的身后,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田辉被说的耳朵一红,语气却依旧平淡。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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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都督请安。”
安久踏着夜色一回到宫门口,就见到了小骰子。
“什么事?”
小骰子是安久在宫里服侍他日常的人,一般没事不会在宫门口等他。
小骰子是个有些憨傻的,得亏他跟了安久,并且安久没嫌弃他总是反应慢,所以在宫里日子混的还不错。
“合子公公让我传话,说中午太后娘娘钓鱼,赏了起居舍人汪大人一串禁步。”
小骰子不识字,有些事合子想通过他转达就只能口口相传。
只是原话是,太后拿出禁步做钓鱼比赛的彩头,汪大人赢了。
经小骰子这么一说,就变了味。
小主,
安久听到白凝薇钓鱼,赏王文清禁步,很不解。
这明明是两件毫无关联的事,为什么要凑到一起说?
脑补是个好东西,安久很自然的将自己代入到了钓鱼的现场。
薇薇钓鱼,吃不住劲需要有人帮忙,于是王文清从薇薇身后搂住了她,两人四手交握,身躯相贴,合力将鱼钓了上来。
为表感谢,薇薇摘了禁步赏赐给了王文清。
自觉将两件事合理的联系到了一起,安久的双眸黑云翻滚,隐隐的杀气溢出。
吓的迟钝的小骰子噤了声。
薇薇的禁步大多是一对儿的,那岂不是说现下俩人一人拿一条。
多么暧昧不清的凑对,安久不用想都能猜到王文清拿到赏赐时的嘴角有多得意。
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闷闷的抽痛。
安久双拳不自觉的握紧,就连左手还没痊愈的伤也不顾了。
手心传来钻心的疼,让他冷静。
他就知道王文清不是个好东西,这感觉就好像被偷家了似的,气的他恨不得王文清就在眼前,自己好去撕了他。
人肯定是不能立马动的,毕竟没有任何理由支持自己这么做。
薇薇要是因此猜到自己的妒忌和占有欲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东西凭什么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安久不愿意。
“都督,你怎么又走了?”
小骰子看着往宫门外走的安久,一脸不明所以。
再过一会儿宫门就要落锁了,都督今晚是不回宫了吗?
那他是不是可以找人赌两把去了,嘻嘻。
安久是骑马来的,行宫这边骑马比坐车快。而他不久前才和王文清的马车碰到过。
只要他速度快一点就能赶在王文清回府前拦截他。
只是自己要怎样才能把那条禁步拿回来呢。
掏银子买?还是威逼利诱?
马蹄声阵阵,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安久就看到了月光下摇摇晃晃的马车。
车厢里,王文清正借着月光欣赏着手里的禁步。
莲花纹的玉雕下缀了珍珠串的璎珞,整体三青色,缀在太后深色的常服上,提亮点晴显得整个人不是那么的慕气沉沉。
王文清将珞子捧到鼻端,轻轻嗅吻,一股淡淡的沁香扩散开来,直达肺腑,让他舒适的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
安久骑马,放慢了速度,从后面追了上来,直至和马车并驾齐驱。
透过窗帘的缝隙,他就看到了王文清的轮廓。
即便没有光照,车厢里黑暗,但是玉石禁步的反光,让他依旧能看出那龌龊变态的举动。
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安久猛地侧身单脚挂在马背上,伸出胳膊,从车窗插了进去,瞬间夺过了那个禁步,重新又坐回到马背上。
大晚上的,王文清面前突然长出了一条黑漆漆的胳膊,吓的他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哪里还会注意到自己的东西被抢了。
驾车的车夫此时也发现了安久,大喝一声。
“什么人?这是起居舍人汪……”
不等车夫说完主子的名号,安久已经抽了一把马屁股,掉头加速往宫门跑去。
只蹦给车夫一嘴的泥沙,和一个吓瘫了的王文清。
“鬼啊!”
“抢劫啦!”
两人的声音同时高声响起,吓的旷野上栖息的鸟哗啦啦飞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