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鱼内丹已经熬没了,现在就只能隔三差五打个宝鱼补益自身。”
白启草草填了好几碗白米饭进肚,约莫有个六七分饱,用完热菜正剔着牙,小厮跑过来:
“七爷,少东家在散花园办堂会,请你过去一叙。”
何泰这小子最近与他来往的很勤,时常发出邀约。
像是酒楼聚会,勾栏听曲,诸如此类。
“知道了。”
白启摆摆手,排出几十文大钱结账。
鱼栏操持百业营生,其中就包括脚店。
很多门头铺子,都归那位米饭班主何大善人所有,换而言之,就是给他当牛做马赚铜板。
所以何泰能让小厮传信,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散花园,据说是内城一等一的享受去处,姑娘最漂亮、糕点最好吃、曲儿最动人。”
白启也没拒绝,他并非一门心思扎在练功上,啥也不关心的武痴性子。
吃、喝、玩、乐,只要有意思的享受,自个儿都愿意一试。
徒步走过几条长街,耳边忽然传来琵琶乐声,抬头一看,前方正是散花园。
整体如同大院,宽阔的门口有好多大户的跟班仆役或站或蹲,搁那闲扯聊天。
“七爷,少东家等你许久了。”
经常被何泰带着的随从瞅见白启,赶忙凑上前,将人领进去。
踏过门槛,里头是砖雕石刻,大巧若拙的风格,亭阁水榭,假山鱼池一应俱全。
几座小楼内,弹琴的、跳舞的、卖弄皮肉若隐若现的,美景也似的艳色风光惊鸿一瞥,映入白启的眼帘。
这要换成义海郡的头牌青楼,没个上千两的花销,恐怕难以做到。
“到底是县城,比较接地气,没有大地方那么‘雅致’。”
他看到有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正搂着两个姑娘,体验吹拉弹唱的手艺活儿,光天化日之下,未免太急切了。
这么冷的天气,也不怕冻坏。
“卖艺比卖身好赚,不过也要考虑消费水平。”
白启思忖着,被随从带到散花园东面的暖香楼。
他掀开厚厚的布帘,迈过门槛,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丝毫不觉得冷。
“白七郎,你可算到了,就候着伱呢。”
何泰率先出声,白启眼睛一扫,看到每个人脚下都有一铜盆,烧的是银骨炭,跟通文馆所用一样,心想道:
“这帮公子哥儿,还真是奢侈。”
宋其英坐在黄花梨木椅上没动弹,开口道:
“白兄弟他水下的本事好生了得,这进到山里,不知道又该如何。”
祝小姐笑吟吟回了一句:
“人家是教头的徒弟,也是练筋入门的好手,能比你差到哪里?”
何泰起身迎上去,拉着白启落座,取笑道:
“咱们与祝姑娘认得这么久,也落不到好脸色,怎么白七郎他才来,你就胳膊肘向外拐,一心偏帮白兄弟说话?”
祝小姐举着团扇遮住俏脸,嗔怒道:
“何家大郎太无礼了,奴家只是见不得你们小瞧人。”
白启并未作声,他此时还不算融入这帮公子哥儿的小团体,只是凭通文馆的名头,让他们高看一眼。
再加上鱼档开业场面十足,方才摆脱“贱户打渔人”的出身标签。
“白兄弟,咱们今日请你来,是商议秋狩之事。”
宋其英眼睛盯着坐在上首的何泰,后者因为有望进义海郡做税吏,地位水涨船高,已经快要超过天鹰武馆的韩隶了。
“秋狩?”
白启眉毛一挑。
“黑河县靠着五百里山道,每年办庙会之前,我等都会进山一趟,打些猎物或者弄点山货,到时候摆流水席能用上。”
何泰解释道。
原来是一群富哥吃饱了撑的,结伴同行搞野外露营。
白启旋即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