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有十五万斤的力道了,如果使用九牛二虎的神种,还要更加恐怖……虽然不能像师傅那样,轻松搬起一座小山,可披上甲胄,手持大枪,也是一员做到‘挡我者,人马俱碎’的猛将!”
白启心思浮动,他此时很想放出豪言:
“让十七岁的宁海禅来!”
同样的年纪,自个儿大概打得过……师父吧?
“义海郡藏龙卧虎,十三行,排帮,道官……若无三练层次,真心不敢随意闯荡。
再换血一次,臻至极限,便开始炼银髓,养武骨。
只练五部大擒拿,可能得半年左右,配合真功,兴许可以减少到三个月内?”
白启琢磨着,他这份进境速度,绝对称不上慢,几乎是在两年之间,走完旁人近十年的攀爬过程。
鱼档麾下招徕的高手,譬如酬劳到位就肯卖力的加钱哥雷雄,还有内城武行的坐馆师傅。
其他当中没有谁,于筋关、骨关摘得圆满成就,三练皮关更不用说,不曾获取真功根本图,无法熬炼脏腑,永久被卡在瓶颈,难有寸进。
“梁伯那番话,确实是至理名言,武行好苗子,就怕投错门。
我要是不进通文馆,大抵也是如此,困顿在黑河县,蹉跎好些年。”
白启眸光平静,结束内视,墨箓是循序渐进,但能否打破桎梏,目前还是個未知数。
他略微休息片刻,打开窗户,面朝日出方向,开始打坐观想,修持《蛟伏黄泉经。
以后每天早上修道,中午站桩练功,晚上再磨练其他技艺。
这日子,多充实!
苟个数月半载,届时踏进义海郡,也不至于堕了通文馆的名头!
……
……
义海郡,原阳观。
比起占地广阔,宛若行宫的止心观,这座“衙门”稍微朴素一些,少了雕梁画栋,盘龙绕珠的阔气排场,多出几分茂林修竹的清幽环境。
一言蔽之,香火稀薄,较为冷清。
这是因为原阳观的在任道官冲虚子,行将告老,乃一口快要凉掉的灶头。
义海郡的大户富商,跟红顶白,见风使舵,再熟练不过。
听到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迅速就做了墙头草,被风吹得倒向止心观那边。
冲虚子面容清痩,年纪颇大,并无鹤发童颜的神仙气质,反而很是严厉古板,有种铁铸般的威严。
他手持拂尘,对着正殿供奉的五帝诵经,忽地觉察童子急匆匆的脚步声:
“何事慌张?清风,本道讲过许多次了,要有静气,约束心猿,降伏意马,这样才能做好功课。”
冲虚子呵斥道。
“观主!那……人又来了!”
名唤清风的童子绊到门槛,踉跄着就要摔进正殿。
幸亏冲虚子用拂尘一扫,托起惊慌失措的童子,他眼中不满之色更重:
“谁?难不成被甚么妖魔打上门?”
清风答道:
“秋道士……他登门!就在外面!”
冲虚子脸色一变,赶忙道:
“快些关门!快些关门!莫要让他进……”
可惜,晚了,一声爽朗长笑,回荡于原阳观:
“冲虚道兄!我真是想死你了!”
身着长袍的道士,大摇大摆踏进观中仪门。
冲虚子满嘴发苦,如同咀嚼黄连:
“完了……又脏了!”
他宁愿原阳观被人泼几桶大粪,也不想沾上秋长天这厮的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