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银月黯淡。
沈寂星醒时思绪混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下意识摸向身侧的位置。
一手冰凉。
“你醒了。”
窗台前轮椅上的人并未回头。
沈寂星挣扎着起身,浑身还是陷在无力中,那麻醉剂量依旧存在,“这是在哪?”
闻言,泊聿似乎冷笑一声。
“我们的家。”
沈寂星看向窗外,并不是熟悉的别墅,泊聿带着他换了个住所。
沈寂星视线飞速扫过房间,寻找着能为他所用的东西,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不是原来的家?”
听到家字,泊聿唇角微弯。
在沈寂星拉开抽屉的瞬间,忽然调转方向看他。
“啪嗒。”
沈寂星将床头灯打开,“太黑了。”
泊聿似乎被黑字刺激到,继续看向窗外的夜色,“黑?倘若不是你那小男朋友,我们如今已经到了托斯卡纳,那里正是初晨白昼。”
而不是只能被迫躲在这个简陋的新家坐以待毙。
沈寂星听到周熠礼,眼睫轻动了下,“他怎么了?”
泊聿没从他口中听到什么情绪。
仿佛只是平静的询问,这让他态度还算温和。
“他动用整个周家所有人力物力财力,将整个蓝桉封锁起来,无论是航线还是游轮,都别想走出他的视线。”
泊聿冷笑,“他对你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几乎是用尽了手段也要留下他们。
沈寂星眉梢轻抬,扫过如今的时间。
凌晨三点。
他不知道周熠礼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但距离他接周熠礼下班,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那小狮子都要被吓死了吧。
沈寂星确切地感受到他黏人程度,至少他不能就这么消失在周熠礼对他感情最深的时候。
“你怎么不动用你的人力物力财力?”
沈寂星看向泊聿,平静反问:“你对我用情不深吗?”
泊聿:“……”
他的根基几乎都转去国外,喜怒无常的情绪让他渐渐在国内寸步难行,否则也不会如此腹背受敌。
泊聿驱使着轮椅走到他面前。
沈寂星清冷的眸终于有了变化,警惕又冰冷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泊聿直白道:“做一些增进感情的事。”
沈寂星是他唯一不抗拒的人。
泊聿将手套脱掉,苍白修长的手刚要落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啪!”
泊聿偏过头,愣住了。
“阿星!”他沉声怒喝。
除去年少时的羞辱,只有沈寂星敢如此对待他。
随后沈寂星给他了第二巴掌,“啪!”
也就是他如今被腿部无力,否则当场会将他踹出几米远。
“别逼我恨你。”沈寂星对他说。
年少时的恩情在一次次痛彻心扉中被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