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都一样挨淋,还不如就这样坐着硬挺呢。
袁重和宋星辰闭目进入修炼状态,置身外的大雨如无物。
蒯三可就惨了,短时间还能抗一抗,还有大半夜的时间呢。
他四处踅摸着,眼睛一亮,看了看两人都如入定的老僧一般。
便猫着腰,滋溜,钻进了马车底下去了。
雨越下越大,四周全是雨滴击打万物的声音。
子时已过,漆黑的雨夜里,竟然若隐若现的有歌声传来。
歌声凄婉,如泣如诉,仿佛是一位母亲失去儿女时的哀伤悲鸣。
听在耳朵里,让人不禁生出绝望的念头,是对生活的绝望,渴望着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
袁重和宋星辰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蒯三则从车底下探出头来,四处搜寻着,虽然啥也看不见。
袁重失去意念的支撑,只能静静等待着这诡异的声音接近。
宋星辰将意念散发出去,瞬间锁定了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
一身大红长衫,被雨水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体上。
将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四周,将自己的脸也遮住,只露出几许苍白。
脚下如踏在空处,泥水并不能沾上半点。
随着距离的接近,几个人听得十分清楚。
她好像正在呼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
只是腔调拖得很长,彷如在唱歌一般。
宋星辰有些紧张,手里紧紧捏着飞刃,白色的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袁重也是头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场面,大脑里思索着对策。
女子像是刚刚才发现袁重两人,转身往这边飘过来。
距离两人七八步远时,轻声问道:“可曾看见我的儿子?”
宋星辰没有说话。
袁重开口问道:“你儿子长什么样子?”
女子嘿嘿笑着说:“早上出去打猎,晚上还没归来,让娘好担心啊,你们看到过他吗?”
宋星辰憋不住了,问道:“不是问你儿子长啥样嘛?”
女子的一只眼睛从披散的长发中露出来。
盯着宋星辰道:“咦,我儿怎么跟你长得很像呢?”
宋星辰顿时骂道:“你他么骂人啊?”
女子像没有听到他说话,转了一下眼珠,盯着袁重。
“这个也像我儿啊。”
袁重笑道:“不但长得像,恐怕名字都一样吧。”
“你知道我儿叫什么名字?”
“对,他叫...袁青。”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袁重已经从地上弹了起来。
长刀一挥,凌空砍向女子。
宋星辰在同时手里的飞刃也消失无踪。
下一刻出现在女子的脖颈处。
竟然后发先至。
“仓”的一声,飞刃被挡住,袁重的长刀也砍在了油纸伞上。
别看轻飘飘的油纸伞,却将袁重的长刀荡开。
袁重在空中翻身,脚下点地借力,换了个方向,长刀依然斜着劈了过去。
宋星辰飞刃被弹上半空,划了个弧,再次刺过来。
女子身子一晃,让过飞刃,正好也将袁重的长刀躲开。
一探手,一只长着半尺多长指甲的手,似慢实快,抓向袁重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