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一边忙着将几个蜜枣扔进嘴里,一边道:“惹了一点事,从家里跑了出来,没银子了,到你这混顿酒喝。”
常潜龙笑道:“这倒好办,我马上让下人准备上等的好酒,不知三少爷是喜欢女儿红呢还是更喜欢剑南的烧春?”
卢飞的眼睛一亮:“常二哥这几种酒你这都有?”
常潜龙淡淡一笑:“这倒不假,你能想到的美味佳肴,常某倒还真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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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二十年的女儿红下肚后,卢飞扫视了蔡捕头一眼:“看见没,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见常二哥一面却真有些难。”
不理那一旁讪笑的蔡捕头,径自道:“常二哥,你可能还不知道,今日江边可是发生一件大事,有位陈大人和一众金吾卫在江边被人给杀了,不信你问问蔡捕头。”
那常潜龙微微一笑,眼皮子一抬,斜睨了蔡捕头一眼:“是吗?”
那蔡捕头慌得连忙站了起来,低声道:“确有此事,死者确是陈天同大人无疑。”
常潜龙悠然道:“死就死了呗。怎么着,明知老爷子这两天闭门,还跑这瞎闹?”说到最后,言语中也明显露出不悦之色。
云宥离蔡捕头最近,一扭头,后者头上的汗顿时流了下来,结巴着道:“卢三少爷非要跑来常府扰叨,下官也知老爷子正在闭关,下官也……”
卢飞皱眉道:“常二哥,这我可就看不懂了,这天下谁不知道这三江五湖一运河那是常老爷子的地盘,李庄主明言,飞鱼帮保平安维秩序,我可每年天下会记得清楚呀,出了这档子事,这蔡捕头特来汇报,何罪之有?”
常潜龙正要说话,只听一苍老但宏亮的声音远远而来:“说得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众婢女抬着一顶软席而入,上面卧着的一个身盖虎皮锦袍的老者,他白须刚髯,胸前的锦袍随意敞口着,露出浓浓的胸毛,在这初春寒气未消的时节,此人竟赤身披着一件虎皮袍子。
卢飞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神色,起身拱立道:“卢飞见过水神。”
来人正是水神常四海。
几个婢女将常四海抬到正厅中央后,常四海坐直身子,大笑道:“你这两个小子怎地跑这来了?”
一顿,又道:“有句话你也确实说错了,飞鱼帮是应保三江五湖一运河平安,但我答应的是彼李庄主,而非此李庄主。”
卢飞叹道:“天下会一众老人中,我卢飞就服常老爷子,直爽,硬气,敢说敢做。”
那常四海抚掌大笑:“你这小子,一众后生中,你小子虽然出身宦门,但比郑家和那几家的小子位强多了。”
一顿,冲着常潜龙道:“潜龙,明天过问一下这个事,把人交给河运衙门,免得天天跑来扰我的兴。”
那蔡捕头如遇大赦,忙站起业连连恭身:“谢龙王。”
卢飞和云宥相对一视,两人见常四海将这事处理得如此轻描淡写,都是为之一怔。
云宥忽道:“老龙王这么笃定的知道凶犯在哪,这可着实让晚辈折服。”
常四海斜睨了一眼云寡宥:“你这个茅山派最不成器的弟子,怎么着,在质疑老夫不成?”
云宥一皱眉:“晚辈不敢。晚辈只是觉得这金吾卫武功均是不弱,能一举杀掉这么多金吾卫,又岂能只是泛泛之辈。”
常四海脸一黑,缓声道:“你别忘了我是谁,谁敢在这撒野,就是活得腻味了。”
那蔡捕头忙道:“是是是。常老爷说的极是,小的先谢过常老爷。”
常潜龙微微一笑:“不就是几个宵小之辈惹出点事端,何必扫了大家的雅兴,两位好不容易来我们飞鱼帮,晚上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