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朝友干笑几声,摇了摇头:“也罢,那我就博命一试吧。六月二日是个黄道吉日,黄从之与卢明乾的女儿订婚之日,盐帮和卢家不想太招摇,免得其他几家有其他想法,但基本的礼节还是有的,到时盐帮人手不够,要从外面招进戏班和大厨、裁缝,不巧的是在下正好是那日总管。”
吕不出眼睛一亮,黄朝友道:“介时我安排你们进入盐帮总堂,第一天来的宾客太多,其中不乏各路好手,没法下手,我会在总坛安排一间厢房让你们住下,第二天待宾客一走,那时众人劳累一天,正是虚弱之时,剩下的事就是你们的了,这样可好。“
吕不出击掌道:“这个好极,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似笑非笑:“看来黄三爷也是早有打算呀。”
黄朝友尴尬一笑,正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无名突然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两人中间,随后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冷声道:“我觉得这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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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跪好。”
云宥正在出神之际,只听脑后一声暴喝,云宥只得乖乖跪好,一听便知来的正是自己师父松海道人,老老实实默念起太上黄庭内景玉经。
松海道人踱到云宥面前:“别在那装模作样了,一个不思上进的东西。”
云宥心知师父如此一说,也就大半个气也消了,忙磕头道:“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
松海黑着个脸:“现在还真是长本事了,茅山本宗呆了有七年了吧,到现在还没授箓,却跟着卢飞那混子小惹事生非一个顶二个。”
云宥忙叩头道:“弟子不敢了。”
松海哼了一声:“收你当徒弟这么多年,总算这会算给我长脸一次。”
云宥偷偷抬起脸上,看着松海道人虽依然说得严肃,但脸色已有所缓和,云宥心知师父已不再计较。
松海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柔和起来:“这些年你虽在茅山本宗七年还未授箓成为他人笑话,但也本分守已,没有干出别的出格之事。这次你先惹怒常四海,接着又险些命丧蒙虫子之手,这倒还真给我长脸了。”
说完,随即坐在了三清像旁的太师椅上。
云宥心中一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授业恩师。心知松海道人已气消了一半。
松海道人看着云宥,和声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道也罢,魔也罢,能也罢,拙也罢,但必以忠孝节义为本,你这次虽说多次闯祸,但轻死重义,为师倒不并不怪你.”
云宥只觉得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想说点什么,却一直难以开口。松海话声一转,脸上却又变得严厉起来:“你身为我的弟子,到现在不能黄庭真功练不到五级,这次再不能授箓,你再有何面目再呆在茅山?我偷偷教你凌云步、破风点穴手,已是有违规矩,你这次如果再不争气,就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师父。”
云宥虽然每次授箓前都会被松海教导一番,但如此凶狠的说教,这倒还是第一次,知道松海这次动了真怒,不由心下大骇。
松海见云宥一番噤若寒蝉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柔声道:“黄庭真功是茅山所有武功的气之所在,再好的招式,没有内功那也是枉然。正所谓,元气者,无中之有,有中之无,旷不可量,微不可察,氤氲渐着,混茫无倪,万象之端,兆联于此。你若练这基本内功都修习不好,再好的招式那都只能是花架子——为师的一片苦心希望你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