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乐豪不退让:“就如今晚之事,这小道童已然知道你练功一事,就应该尽早铲除,以绝后患,而你呢——”
白自乐眼中蓝光更甚:“你却犹豫寡断,看来茅山这么年的教化,你早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云宥一时语塞,他自己知道,白自乐说得不无道理,自己那天练习焚天紫阳功时,一时大意恰好被沐遥撞见,这沐遥留着始终却是大患。
白自乐见云宥半天不语,走过云宥身旁,便拍开沐遥身上穴道,沐遥迷迷糊糊起来后,白自乐看着沐遥眼睛,蓝光大盛,只是低低说了声:“走吧。”
那沐遥便听话的朝外走去。
云宥转过头,看着沐遥如同傀儡一般机械的朝外走去,脑海中却尽是那沐遥给自己买来半只烧鸡时的欣喜之色,云宥只觉得心中各种思绪翻腾不止。
就在沐遥一脚就要跨出洞口之际,云宥下意识的喊道:“且慢。”
白自乐一皱眉头:“又怎么了?”
云宥深吸一口气来:“这个小道童不能杀。”
白自乐冷笑道:“我昨晚还说你是祆教教主呢,收起你那软弱之心。”
云宥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宥踱到洞口,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茅山缓缓道:“我从踏进这茅山后,虽然每天学习汉人的各种道法,但从未忘记自己是祆教教主,自己是阿史那族的太子。”
白自乐哼了一声:“你能知道这点最好。”
云宥转过身来:“这小道童是专门给我送吃的,如果你今晚杀了他,会将金笑岳的视野直接引向我——”
云宥苦笑一声:“金成峰其实早就怀疑我了。”
白自乐冷笑一声:“那你还不趁早离开茅山?”
云宥沉默一下,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日我在万年县亲眼见到茅山武学的博大精深,我母亲在茅山武学面前直接不堪一击,我继续留在茅山,一是一定要学打茅山的云笈登真功,二来,呆在茅山,也能及时得知他们的一举一动。”
云宥脸上闪出一丝狠色:“他们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突厥族的太子,焚天紫阳功的修习者,就躲在茅山。”
白自乐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想了一下:“你说的这些也对。”
一转身看着沐遥道:“不过这倒更应该杀了这小道童,不杀他,他很有可能暴露你的身份。”
见云宥还要坚持,白自乐淡淡道:“我会让这小道童直直走到山顶,然后从一处悬崖上跳下去,明天他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小道童夜晚赶路,失足落下山崖。”
听白自乐说完,云宥这才摇头道:“这样更是不好,你别忘了,丁捕头上吊一死,金笑岳便已知你在茅山,而这沐遥这么一失足,金笑岳焉能想不到是你的手笔?”
白自乐一时语塞,想了一想,终于一叹道:“也罢,你是教主,听你的。”
说完便往洞外走去:“我这就送这孩子回去——”
顿了一顿道:“我明天还要赶到永阳郡,还有一些痕迹我要处理,你自个小心。”
说完,便欲带着沐遥而出。
云宥心中终于舒了口气,见白自乐刚要离去,突然想起一事,忙叫住白自乐:“等一等,我有一事向相询。”